是你让我活了下来,莫说是解一次药,十次百次我也心甘情愿。
”
霍少闻心中一震,眼神中的情绪几经变幻,化为深不见底的暗影。
“殿下此言为真?”
“一言既出,金玉不移。
”
“既如此,你先前为何那么抗拒?”
“……救命之恩自当衔环相报,但并非是让你肆意羞辱我。
”纪淮舟面露委屈,咬着牙根艰难吐出埋在心中的话,眼眶红了一圈,“你让我取悦你,不过是为骂我放荡,自甘下贱,不知廉耻。
”
“我没有!”霍少闻当即否认。
眼泪滑落,纪淮舟哽咽道:“你说我人尽可夫。
”
“冤枉,我从没说过这句话。
”霍少闻手忙脚乱地抱起纪淮舟,拭去他脸上泪水。
“‘殿下真是能屈能伸,今日应了本侯,他时恐怕也能在其他男人身下辗转承|欢吧。
’这是两个多月前侯爷亲口说的,侯爷怎能不认账?”纪淮舟一字不落地将霍少闻原话复述出来。
霍少闻头都大了。
他当时怒极,口不择言,清醒后也有几分后悔。
只不过,他那时本就是为报复纪淮舟,即便心生悔意,也绝不会朝纪淮舟道歉,不料纪淮舟耿耿于怀这么久。
泪水断线般掉下来,眼前人哭得极为安静,没发出一点声响。
霍少闻心头扎了一根刺,微微抽痛。
前世纪淮舟从没在他面前落过泪,如今他却接二连三将人弄哭。
复仇的念头被抛在九霄之外,霍少闻将纪淮舟揽在怀中,向他道歉:“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说那种话。
”
纪淮舟抬起含泪双眸,可怜兮兮问:“那你日后还会那般对我吗?”
霍少闻垂下眼眸,与纪淮舟对视,那双浅色瞳仁中藏着期待与不安,纤长浓密的睫羽湿成一团,轻轻颤着。
霍少闻迟疑许久,声音带着犹豫与不确定:“应当不会?”
纪淮舟眼睛一亮,玉白面皮染着薄粉,笑容粲然,配上眸中水色,宛如一朵含露春桃。
他倾身向前,满是依赖地抱住霍少闻,声音温软:“这次便原谅你了,侯爷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呀。
”
霍少闻被怀中美人弄的五迷三道的,昏昏然应是。
在霍少闻看不见的地方,纪淮舟唇角勾起,含泪双目微挑,折出令人心颤的锋利光芒,与霍少闻面前那副柔弱可欺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微微侧首,将身前男人抱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