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怔片刻,他抬手紧紧按住自己那颗怦怦直跳的心,吐出重重的喘息。
头脑一片混沌,莫名有些心神不定,仿佛有未知的恐惧正在不远处等待着他。
那两个梦悄然飞进纪淮舟脑中。
纪淮舟脸色一变,莫非他们此次出行会遇险?
目之所及,是虚无空寂的黑,嵌在纪淮舟苍白面庞间的双眸幽深冰冷。
他定定盯着前方,目光穿透黑暗,无声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
屋外,不知名的夏虫叫得起劲。
纪淮舟摸了摸干涩的喉头,朝屋外望了一眼,黑漆漆一片。
这几日赶路大家都累了,纪淮舟就没留周照吉伺候,吩咐周照吉去一旁屋子里歇下了。
此刻,只能摸黑下床,去给自己倒水喝。
纪淮舟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摸索着往前,一步,两步。
忽地,小腿撞上一个凭空多出的坚硬物体,尖锐疼痛自小腿爆发,纪淮舟倒吸一口凉气。
“殿下!您怎么了?我能进去吗?”几乎是在他撞上那物的同时,一阵焦急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进来吧。
”
随着开门声响起,鞋履踩着木板的急促脚步声滚到纪淮舟耳边,那人点燃烛火,一豆灯光撑开黑暗。
少年人坚毅的面庞出现在纪淮舟视线中。
纪淮舟笑问:“子越,你怎么在外面?”
“没人守着殿下,我不放心。
”应子越担忧地望着纪淮舟,目露急色,“殿下您是撞着了吗?有没有伤?”
纪淮舟摆摆手,抬脚走向不远处的梨木椅子。
应子越快步跟上前,提起桌上水壶倒了一碗水,放在纪淮舟手边。
纪淮舟慢吞吞坐下身,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干涸喉间被清水滋润,他抬眸望向应子越,温声道:“累了一整日,你回去歇着吧,不用守着我。
”
应子越摇头:“我不累。
”
纪淮舟板起脸:“你又不是铁打的,怎会不累?我命令你去歇息。
”
应子越面露难色,剑眉拧在一起,嘴唇张合着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在纪淮舟凌厉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沉着声道:“是。
”
说完,他还杵在那里。
纪淮舟扬起眉,应子越连忙解释:“殿下,我扶您去床上后再走。
”
应子越在一旁看着,纪淮舟也不好让他一直干等,索性一口气喝完,让应子越扶他回了床榻。
踏上床时,手臂无意中蹭到胸膛,纪淮舟猛地一激灵,差点叫出声。
硬生生将闷哼咽回口中,他回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