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闻乌眸沉沉,眼睛盘桓在怀中人一所无知的面庞间。
今生,你可莫要再让我失望。
-
纪淮舟在霍少闻怀中醒来,伸了个懒腰。
他很多年没睡过这样安稳的觉了。
抱着的身体不再冰冷僵硬,而是温暖柔软的,源源不断的热意从对方身上传来,纪淮舟蹭了蹭霍少闻胸膛,抬头对霍少闻灿烂一笑:“侯爷。
”
霍少闻瞥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轰隆隆的暴雨声传入屋内,纪淮舟脸色一变:“暴雨还未停歇?”
霍少闻沉沉应道:“是。
”
四目对视,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担忧。
“雨势如此大,恐怕会有洪灾,须即刻派人疏散住在湖边的百姓。
”纪淮舟面容凝重,“况兆他们还未到,不知是不是被困住了。
”
霍少闻道:“我今晨派人去接他们了。
”
纪淮舟忧心如焚,他再也睡不着了,立即坐起身,取过春凳上周照吉昨夜送来的衣衫,匆忙套在身上,对霍少闻道:“我们去县衙一趟。
”
两人理好仪容,乘着马车,在瓢泼大雨中赶去府衙。
抵达县衙时,县衙乱成了一锅粥,小吏忙出忙进,奔波行走。
县丞听闻他们来访,连忙正了正歪斜的乌纱帽,踏出工房,撑着油伞快步走向大堂,不耐烦地在心中嘀咕。
这两尊大佛在这种时候来添什么乱。
他只想快速将那两人打发走,进了大堂向两人行过礼后,便委婉地提醒他们:“一夜暴雨,钩月湖湖水暴涨,淹没了附近农田,不少庄子也遭了灾。
县令正忙着商议治水之策,抽不开身,命下官招待二人贵客,有所怠慢,还望贵人恕罪。
”
纪淮舟直截了当开口:“灾情如何?带我们去见县令。
”
县丞:“什么?您二位要见县令?”
县丞在心中哀叹,直呼不妙。
听这意思,他们也要来掺和治水之事?
一个皇子,一个侯爷,来参与治水,那不是纯捣乱吗?
可这二人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县丞只能不情愿地带两人前往工房。
一边沿着回廊往过走,一边对两人道:“昨晚四更天,县令便派人去钩月湖旁,挨家挨户敲门,带大家暂时迁至别处,伤亡者不算太多,只是良田被淹了许多。
”
县丞叹了一口气:“眼看着再过一段时日粮食便要收成了,许多百姓就靠这一点微薄粮谷的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