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人都是我的了,生活费自然要我给。
你们等着,我进屋拿。
”
说着,她还真进到卧室里去拿钱了。
男孩转头问杜小鹃:“妈,她怎么不生气啊?”
杜小鹃牙齿要咬碎了,她不想登堂入室,只想着哪怕维持表面的虚假的幻觉也好,可香栀的表现,让她觉得自己很可笑,演着一场连男主角都没有的独角戏。
“给你们,拿着吧。
”
香栀从里面出来,年轻貌美的脸蛋笑颜如花,两指夹着一张钱递给男孩:“大老远不容易,别跟我客气啊。
”
杜小鹃一把扯过两角钱,忍不住失声说道:“两角钱?你把我们娘俩当叫花子?”
香栀挥挥手,一脸无奈地说:“什么叫花子呀。
上次有个老头在商业大楼门口硬是要了五角钱才走呢。
”
“你别想挤兑走我,我儿子说得对,我们每个月都要过来一趟。
你当家的不吱声,你也别想撵我们走。
”
杜小鹃站起来阴阳怪气地说:“我认识顾团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你跟他结婚算什么?谁没结过。
”
香栀说:“可我不像你,你还能再结一次呢。
”
“你...我守寡容易吗?”
“我看也不难。
单身母亲带着孩子,走到哪里都是弱势,走到哪里都有人照顾。
这些年,理所当然享受不少好处吧。
你丈夫在的时候你也能这么舒服?”
杜小鹃眼神畏缩了下。
她丈夫在的时候,她没随军,不让她随军。
每个月的钱到不了她手里,得伸手向公婆要。
平日伺候公婆拉扯孩子洗衣做饭,还在田间地头忙碌,衣服补丁摞补丁。
就这样,公婆逢人说她是享福的命。
那是享福命吗?那是牲口命。
丈夫死了,公婆没熬两年也走了。
她不用下地干活,整日只管带孩子,每个月粮票抚恤金按时到。
顾团长看孩子还小,还会另外找人给她娘俩送衣服、奶粉和钱。
一送就是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