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承受不了香栀突然的离开,承受不了幸福的日子没有任何的征兆的被踩下刹车。
“来,你先跟我去喝点水,吃口东西。
”周先生拍拍顾闻山的后背,猛然对上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手下一顿,叹口气说:“你跟我过来。
”
顾闻山伸手摸摸香栀的脸蛋,她被医护人员围绕在中间,可表情还是跟在家中床上熟睡时一样。
“你们手脚轻点。
”顾闻山喉咙要着火了,沙哑的声音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香栀的病房是高级单人套间,外面有待客的沙发和茶几。
除此以外,还有个半新不旧的收音机和报纸架。
周先生亲自给顾闻山倒了杯温水,看着他喝下去,才慢慢地说:“是不是担心我跟她妈的事在你们身上再演一遍?”
顾闻山靠在窗户边,看向医院花园内急步匆匆的人们。
炙热的夏天,逼得蝉鸣响亮,传到耳边叫人心烦意乱。
半晌,他低声说:“我接受不了。
”
顾闻山右手紧握着搪瓷水缸,唇角已经起了两个燎泡。
他能听到里面医护人员低声交谈商量的声音,闭上眼掩起担忧的神态说:“当年,她妈也是这样吗?一睡不醒后,以‘死亡’告终,二十年没能再见面?”
“她那是受了伤,小花儿不一样。
”周先生只能这样安慰顾闻山。
周先生也憎恶过分别的可怖,整整二十年,让他们少了人生中最黄金珍贵的婚姻时光,让他如同被剜掉心脏的行尸走肉。
即将触及权力中心的他,因此察觉到内心最为重要的是她而不是权利,在关键时期急流勇退,选择在她的故乡感受她感受过的日夜与风雨。
事实证明,歪打正着的选择,反而保全了他。
这么多年使他安然无恙。
“那次是我的原因,她为了救我受伤。
”周先生长长叹口气,悲伤地说:“但这次不一样,小花儿也许只是累了。
”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