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高中毕业后一心只想斩断和文华的一切联系,自己打工买了新手机,置办了手机号也没有通知除了父母之外的任何人,但凌锴偏偏在他那个夏天最后一次被迫去廖医生的心理诊疗所时在诊所门口逮到了他。
一见面凌锴就开始指责:
“学长,你也太无情了,怎么说我们俩也是革命战友,你怎么能说抛弃就抛弃!”
韩疏阅无奈,问他:
“你想干什么?”
凌锴咧嘴一笑,露出明显的两颗虎牙:
“不干什么,留你一个联系方式啊,我爸又给我定了什么高三开学模考目标,还不得仰仗你给我远程指导嘛。
”
韩疏阅犹豫了一下,出言拒绝:
“不留了,我不想再和文华有任何联系,你可以找你们班成绩好的学生帮你补习吧。
”
“文华是文华,我是我,你怎么偷换概念?再说我也不会让你免费给我补课,按市面上特级教师一对一的费用给你钱还不行嘛?”
提起钱,韩疏阅终究还是妥协了。
他确实很缺钱,父母极力反对他回林市读大学,从而断掉了他暑假的一切生活来源,他不得不以积极配合治疗的名义借住在廖医生的诊疗所。
但不管是回林市的路费,还是开学后的生活事务都需要钱,父母依旧没有松口,时薪高的家教工作他没有门路,仅仅靠在超市收银打工赚的钱只怕捉襟见肘。
他当时想着如果真的能见到陈徵,自己总不好太寒酸的。
韩疏阅就这样和凌锴交换了联系方式,不过自从凌锴考上首都的一所大学,后来又出国,他们一直没怎么再联系,韩疏阅甚至连凌锴的朋友圈都屏蔽了,只为了让自己不要在任何地方想起文华的三年。
只是凌锴是那三年里难得不算坏的回忆,韩疏阅还是对他充分保留了自己的耐心和善意,问:
“你怎么了,救什么急?”
“啊!我偷偷跑回国才发现被我爸停卡了,全身上下就剩下3欧和微信钱包里的27块8,现在在酒店门口吹冷风,好像一条狗。
”
韩疏阅对他的自我形容不知道怎么回,又听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