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片刻,他听见一道颤抖的声音:“Howareyou?”
夏侯澹对她笑了笑:“你来了。
”
庾晚音跪倒在他身前,双手发抖,撕开一块衣料包扎他胸前的伤口。
“没事没事,小伤而已,止住血就好了……”
“晚音,”夏侯澹望着她,“我有事对你坦白。
”
他的嘴唇都发白了,这话听着就像临终遗言的开场白,庾晚音的眼眶立即红了。
“不许说!给我憋着,活着回去再说!”
夏侯澹笑了:“怕我说完就死吗?”
“闭嘴!”
“放心吧。
”他说,“在你答应之前,我都不会死。
我还没有实现你的梦想呢……”
尾音戛然而止。
庾晚音劝不住他,就用另一种方式堵住了他的嘴。
夏侯澹不记得自己的感官是从何时开始麻木的。
或许是穿来的第一天,或许是杀人的那一天,又或许是在日复一日的头疼之后,身体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
但在此刻,他被这个莫名的世界再一次分娩。
雨声震耳欲聋,像是有人掀开了一层隔音的幕布。
体内所有疼痛清晰了千倍百倍,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嚣着燃烧。
她的嘴唇仿佛由熔岩铸成。
浓烈的铁锈味儿从喉头泛开,卷入纠缠的唇舌,不知是谁渡给谁一口血。
这具身体条件反射地退缩,像要躲开火焰。
夏侯澹却绷紧了肌肉,反而探身向前,抬手扣住了她的后颈。
暴雨砸碎三千微尘,大地上有人在死亡,有人在接吻。
直到庾晚音喘不过气,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
夏侯澹松手放开她,笑道:“甜的。
”
庾晚音:“……”
你还挺会的啊?
她魔怔了般凑上去,还想再战。
北舟道:“打扰一下。
”
北舟嘴角带血,受了点内伤。
庾晚音带上来的两个暗卫在关键时刻出了一把力,与他一道制服了图尔。
北舟拖着被五花大绑的图尔,站在一旁耐心地看他们难舍难分,也不知等了多久才礼貌打断。
那两个暗卫正在检查殿中的伤亡。
有几个侍卫还未死,被他们扶起来疗伤。
他们还找到了两个没断气的燕国人,一并绑了起来,丢在图尔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