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庾晚音猛然回神,尴尬转身。
北舟瞧见了夏侯澹胸口的伤,脸色一变。
“澹儿!”
夏侯澹自己穿着玄色龙袍,血迹不显,但庾晚音给他包扎的布料已经被完全染红了。
夏侯澹低头看了一眼。
“没事。
”
北舟面色阴沉,一手悬于图尔的天灵盖上。
“此人不用留吧?”
图尔没想到这占尽天时地利的行动竟会以落败告终,此时整个人都颓唐了下去,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睛还死死盯着夏侯澹,眼中燃着两团鬼火。
他啐了一口道:“果然,夏国人只有阴损的武器和不男不女的怪物。
”
北舟极力抑制着一掌拍下的冲动。
“澹儿,杀吗?”
“杀了他!”角落里忽然响起尖厉的女声。
庾晚音吓了一跳,这才瞧见坐在地上形容狼狈的太后。
太后道:“留他做什么,等他与端王里应外合吗?!”
夏侯澹惊讶道:“差点忘了你还活着。
”
太后:“……”
夏侯澹在这场行刺开始前就彻底和她撕破脸了,此时也不打算再粘回去。
他看都不看太后一眼,盯着图尔陷入了短暂的思索。
庾晚音被这么一打岔,思维倒是回到了正轨。
端王的人还在林中虎视眈眈,瞧不见享殿里的情况,暂时不会直接攻来。
但再过片刻,此间还没有动静,他们就该来查探情况了。
一旦发现夏侯澹没死,他们会做何反应呢?到了这一步,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代行弑君之事,再栽赃到燕国人头上?
北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节,朝外头望了一眼。
“此时正面对抗,我没有胜算。
”
庾晚音戒备地看看太后,压低声音道:“杨铎捷去调禁军了。
”
夏侯澹道:“禁军不一定调得动。
”
庾晚音道:“我相信他的嘴。
”
夏侯澹笑了。
“那我们就等。
”
图尔突然也笑了一声。
“不用白费力气。
”
他盯着夏侯澹的胸口,眼中流露出恶意的喜悦。
“你很快就会死。
我们在武器上抹了羌国的毒,你的伤口不会愈合,你的血会一直流,一直流,直到流干。
”
庾晚音愀然变色。
北舟攥住他的领口。
“解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