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晚音老脸一热,装作若无其事。
“阿白一个人就行吗?”
夏侯澹又啄了一下。
“扣十分,你要在我面前提多少次阿白?”
庾晚音:“……”
别撩了,再撩你的伤口就该裂了。
庾晚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睡吧,明早之前尽量多睡,有利于伤口恢复。
”
夏侯澹却不肯闭嘴:“你不饿吗?”
“我……睡眠不足没食欲,我让他们文火炖了粥,等夜里醒了再去吃。
”
“嗯。
”
庾晚音在昏暗中睁开眼,望着床幔。
“说起来,我有件事问你。
”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夏侯澹的身体僵直了。
他没有忘记,自己说过要对她坦白一件事。
当时他还以为那会是自己的遗言。
庾晚音道:“你怎么会知道珊依的匕首长什么样?”
夏侯澹:“……”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熟能生巧、全自动化地蹦出喉头:“调查过。
当年给她收尸的宫人说的。
”
“那……”
夏侯澹的指甲嵌入了掌心。
“那你在享殿里认出图尔之后,应该立即与他对质呀,说不定还能免去山上那场恶战。
”
似乎过了格外漫长的几秒,夏侯澹接话了:“当时他杀红了眼,对我的性命势在必得,这种没有物证的一面之词,他听不进去的。
”
“但是后来”
“后来他功亏一篑,内心不愿接受落败。
我给了他新的复仇对象、新的人生目标,他自然愿意相信了。
”
静夜中,夏侯澹凉凉的语声里带了一丝嘲弄:“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但可以把他饿醒。
”
庾晚音叹了口气。
“他杀了汪昭,我不愿意同情他。
但他跟珊依的故事也挺令人难过的。
这世道,活着都是侥幸,能相守在一起更是奢求了。
”
“我们不会的。
”
庾晚音笑了笑,翻身回来钩住他的胳膊本想熊抱的,却顾忌着他那莫名的接触恐惧症,只能循序渐进了。
夏侯澹这次没有应激反应。
或许是太虚弱了,折腾不动。
但庾晚音总觉得自己享受到了特殊待遇,满意了。
“某种意义上,还得感谢这件事,否则我俩这弯子再绕下去,哪天一不小心死了,都没来得及好好谈一场恋爱。
”
“恋爱……”夏侯澹无意识地重复。
她又有点不好意思。
“罪过,我终究还是恋爱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