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
”
萧添采僵住了,不自在地低下头。
“臣……臣自知入不了她的眼,也入不了她的心。
与其弄得相看生厌,不如送她离开。
日后天大地大,她每见一处山水,或许也会忆及故人。
”
情圣,这是真的情圣。
庾晚音肃然起敬。
“放心吧,我会去安排的。
”
萧添采得了她的保证,千恩万谢地走了。
离去时还弓着腰,不敢让她瞧见自己脸上的愧色。
他急于送走谢永儿,并不全是怕端王。
也是怕庾晚音发现,其实自己即使留下,也没有多少价值。
皇帝刚才那个威胁的眼神,是在提醒自己别说不该说的。
比如,他体内的毒素从出生之前埋到今日,已经积重难返了。
小太子偷袭的那一大把毒引,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又比如,太后临死的那句遗言其实是四个字:“此毒无解。
”
灵堂里,夏侯澹目送两人走远,立即寻了张椅子坐下,双手抵住额头,那力道活像要将它挤爆。
持续不断的疼痛中,已经模糊的记忆忽然又浮上了眼前。
他重新瞧见了若干年前,病榻上喘着气等死的皇祖母。
在彻底咽气之前的一个月,那可怜的女人每天都在神志不清地号叫。
当时没人知道她在号什么。
如果等待自己的也是同样的下场……
夏侯澹嗤笑了一声。
那种鬼画面,他可不想被她看见。
第二十章《成何体统·下》(6)
决战
这对天家兄弟这是要上演决战了,就在此刻,在他们眼前。
停灵最后一天,终于有消息传来:邶山有人深夜出没,搬动几块巨石,埋在了雪下。
“看来是选了PlanB。
”庾晚音说,“咱们的人就位了吗?”
夏侯澹道:“在山里埋伏多日了。
出殡当日,禁军也会将邶山围起来,不会给他们动手的机会。
”
他们与暗卫敲定了行动细节,庾晚音又提起谢永儿的事。
夏侯澹没有异议,当下安排了送她的马车。
虽然万事俱备,庾晚音却总觉得越发不安,仿佛漏掉了什么关键的细节。
她在脑中将计划过了一遍又一遍,越想越险。
夏侯澹道:“别光顾着别人,你自己呢?要不然你也跟着谢永儿一道躲开先……”
庾晚音打断了他:“我跟你一起去邶山。
”
夏侯澹:“?”
夏侯澹皱眉道:“不行。
”
“我可以乔装成侍卫,像之前那样”
“你来也帮不上忙。
”
“帮得上啊,否则造枪何用?别忘了我枪法比你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