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传来重物砸进骨肉的闷响以及男人的痛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尖锐。
不知谁家的狗叫得更凶恶。
很快,那痛叫也渐渐没了声音,大概又过了三四分钟,周瑾从巷子里走出来。
她摘下口罩,径直走向车辆,利落地坐进副驾驶。
江寒声还没从这发展中回神。
周瑾轻甩着发疼的手腕,对他说:“问到了。
”
江寒声:“……”
从结果上来看,这不失为一种好的手段。
据洪哥交代,最早管辖这片区域的皮条客不是他,是他的一个大哥,叫于亮。
如果是问妓女的事情,找于亮就对了,他还说,于亮跟那个有着双胞胎儿子的女人谈过恋爱。
洪哥跟周瑾说了于亮的家庭住址。
洪哥被打得鼻青脸肿,加上酒醉,在巷子里躺了半宿,终于从酸痛中清醒过来。
他摸着自已脸上凝固的鼻血,慢慢才回想起来自已遭过什么样的打。
他捂着快要撕裂的嘴角,从兜里摸出手机给于亮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快点跑。
出乎意料的是,于亮听说了这件事以后没有太惊慌,而是反问洪哥:“你确定他们要找的人是真真?”
“千真万确。
”洪哥说,“亮哥,你原谅我吧,我真是喝糊涂了才告诉她的,我真是糊涂了!你干脆、你干脆给兄弟一刀算了,我是没脸见你了。
”
他不好意思说自已是被揍得,那个女人又拿地下赌场的事威胁他说,如果不交代清楚就去派出所揭发他。
他只敢对于亮说这一切都赖酒醉。
于亮静默了一会儿,回答说:“没事。
说不定是真真的亲人。
”
放下电话没多久,于亮听见自已家的门被“咚咚”敲了两下。
于亮愣了片刻,起身开门,面前站着一男一女。
男人皮肤白皙,高大英俊,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唯独眼睛黑得有些过分,神色轻沉地注视着他。
女人的神态则更随意一些,朝他笑了笑,然后出示了一张警官证件。
“向你打听一个人。
”周瑾说。
不是她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