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在保护我。
”
周瑾握着流血的手指,流下眼泪。
在审讯室被犯人掐着脖子掐到几乎窒息,她没有哭;金港行动被那个狙击手用刀划了那么一道伤口,她没有哭;在简良家里,热汤泼上胳膊,烫得她手都快没了知觉,她也没有哭……
现在握着流血的伤口,双手抵在额头上,她似乎崩溃一般,痛哭不止。
江寒声终于看出来她一直隐藏着的情绪是什么了,除了担心、焦虑,还有……深深的愧疚与懊悔……
“其实‘8·17’那天不该我哥哥出任务的,他是为了空出时间给我过生日,才跟人换了班。
”
江寒声错愕片刻,很快,他伸手将周瑾抱住,按进颈窝处,一字一句地说给周瑾:“周瑾,你听好了,这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
周瑾咬牙忍着哭声,继续说:“通知家属认尸的那天,我自已一个人在外面,听见我爸妈痛哭,我连进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
她死死抓着江寒声的衣服,手在发抖,强压着哽咽,说:“还有蒋诚……他是因为我才做了这一切。
他以前在古华监狱,为了得到贺文的信任,替他挨过一刀,他们说蒋诚后背有一道七八寸长的伤口。
”
她越说,眼泪越多。
“我被玻璃扎了一下都觉得疼,可蒋诚受过那么大的罪……”
第96章
第96章
第96章
周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能做的就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都要成熟。
江寒声紧紧抱着周瑾,周瑾埋在他怀中一直痛哭不止,泪水洇湿他的衬衫。
这五年间,她曾一次次以为自已找到了线索,又一次次失望,周瑾被这样无休止的反复折磨身心俱疲,此刻积累了那多年的疲倦仿佛一下涌上眉头。
周瑾哭得很累,贴在江寒声肩膀上昏昏欲睡。
江寒声听着她的呼吸逐渐平稳,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上。
他拿来药箱,帮周瑾擦干净血迹和伤口,又小心地贴上创可贴。
周瑾动动有束缚感的手指,握住江寒声的手。
江寒声以为她要说话,俯身过去,问:“怎么了?”
她忽然伸手抱住他,力道很松很松,手不自觉地在江寒声宽阔的背上抚着。
她跟说梦话一样含混不清:“寒声,别让我一个人待着。
”
江寒声嘴唇贴在她额头上,像是安慰,道:“好,我会陪着你。
”
从学校到栀子巷必经一段林荫小道,他走过无数次。
他跟在周瑾身后,望着她走起路来就会翘起的小辫子,听她手舞足蹈地讲述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他有时候会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