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样貌也不如我那姑奶奶,说起来,也正是因为月阿柳的美貌,可遗传给下一代,为顾家存一个好的苗子,才叫她能忍受自己的夫君同别人生这个孩子。
”
李秀色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恶心之感,也说不上什么恶心,只觉得这整件事都离谱至极,快要听不下去,只问道:“然后呢?月阿柳同意了?”
老爷子点头:“嗯。
”
李秀色气道:“她简直糊涂!”
“顾夫人为她打了掩护,谎称此婢生了瘟病需出府静养,在外租了个院子,叫她住于此处。
又同时称自己已有了三个月身孕,顾公子得知此消息,欢喜至极,整日留在家中,精心呵护自己妻子和那未出世的孩儿。
起先顾夫人还以枕为掩,后怕自家夫君怀疑,便借口要去山上佛堂安心养胎,因她本就信佛,顾公子虽不舍,但也同意了。
”
“几个月后,月阿柳早产,顾夫人收到消息,也随之‘小产’,连夜将刚出世的孩子抱了过去。
”
颜元今嗤道:“真是好一出戏。
”
“此后几年,恰逢战乱,下等族人趁机反抗,月氏便是闹得最凶的那一支。
祖父从他为奴的大户中逃了出来,专程跑去顾家宅中寻十多年未见的长姐,试图将她带走,脱离下等身份,跟随月氏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只是月阿柳却迟迟不肯,祖父百般询问,才自她口中套出了前因后果,知她甘愿留在顾家继续做婢,是为了那个孩子。
”
“顾家小少爷当时已然有三四岁,生得眉清目秀,冰雪聪明,俨然一个小粉团儿。
祖父有一回趴在墙头朝内偷看,正见那娃娃于亭中被顾家夫人抱在怀里逗着玩,手里捧着个布偶,不小心掉在地上,恰沾到一旁月阿柳拖地时溅出的污水渍,娃娃当即大哭了起来,月阿柳连忙丢了拖把,将他将布偶捡起,却被孩子指着鼻子,边哭边骂‘脏了!我不要了!都怪你!下人!坏女人!我讨厌你!’,我那姑奶奶便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发白,满眼先是慌张,又转而皆是心痛,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
“祖父气极,说要去给长姐将孩子讨回来,要替她讨个公道,可却被她拦了下来,他便退而求其次,只想将姐姐带走,可后者思虑良久,也还是摇了摇头。
”
“那布偶终究被月阿柳洗了干净,还连夜在其中塞了个布条,又细细地缝好,才还给了小少爷。
布条上头绣着‘阿绣’二字,那是她偷偷替孩子取的小字。
”
“阿绣。
”广陵王世子默默念出这两个字,忽而问道:“是哪个‘绣?’”
辛端远道:“‘绣工’的绣,因我这姑奶奶最喜织布女红,才取了这个字,只可惜也只敢在背地没人的时候偷偷跟祖父这般喊他。
”
颜元今挑了下眉。
有意思……呵,这小字真是有些熟悉呢。
老爷子继续道:“第二年,祖父的孩子也出世了,他为让其长姐开心,便将家父的名号也取为了绣字,只为能让这个名字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阳光下,并直言他的孩子便如同姐姐的孩子一般,也算是给了她一些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