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维持着一种面上很忙却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样子,化解尴尬道:“不光茶水温度正好,你瞧这夜里天气也正好呢。
”
话音落,冷风忽吹,李秀色冷不防一激灵。
她干笑一声:“瞧这小风,多好。
”
再度看看天,争取不让话落地上:“瞧这月亮,多大。
”
广陵王世子自始至终没搭理她,只漫不经意地用茶盖压了压浮在杯面的茶叶。
“……”
李秀色真是有些受不了了。
不是说月色正好来赏月吗?合着就她一人赏了。
她低头喝茶,只觉得这药茶丝毫不去火,反倒是喝得人心头发热,越来越上火。
煎熬,实在太过煎熬,他到底想做什么?
小娘子忍了又忍忍无可忍,憋屈得厉害,思虑再三终于还是未能克服理智,坐直身子问道:“世子,您就不难受吗?”
李秀色瞧他这般,也算是豁出去了,继续说道:“您要是什么都不想说,为何还要待在这里,同我在这一起不难受吗?”
颜元今握杯的手这才一顿,抬头看她。
“没有怪罪您的意思,只是我一向是个话多的,眼下不说话委实难受得紧,也确实不知道什么才是该说,说什么又才能叫世子开心抑或是满意。
”李秀色干脆道:“您要是实在不想听,便把我嘴缝起来好了。
”
她说完话,本想着这回大抵是将老虎毛拔了个彻底,谁曾想对面这厮反倒是没意料之中的发什么脾气,反倒是笑了,虽说大抵又是气笑的。
“缝起来。
”他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问道:“你是在威胁本世子?”
是让他来缝她的嘴,怎么就变成她威胁他了?
李秀色道:“我没有那意思。
”
颜元今看着她,眼神微凉:“你当真不知为何我要待在这里?”
这话却让李秀色一噎。
说实话她大抵是知道一点。
广陵王世子性情古怪,早在刚刚在屋内他怕不是已经生气了,但生气了却还没走,非要忍着气来她院里找个借口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