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这样她越是如坐针毡。
她深知方才在房中自己已经用一种万般委婉和客气的方式将话说得不留余地,这厮不可能听不懂,难不成他是想留下仔细思考怎么问她的罪?
广陵王世子看着她道:“李秀色,你可知道,若换做旁人在我面前这般继续装傻弄乖,便再没有能再开口讲话的机会。
”
李秀色冷不防一哆嗦,心里发怵,但是面上还是很有骨气:“可是世子,我扪心自问并未做错什么。
确实,您今日前来关心,还替我包扎,我心中万般感激。
可是感激完了呢,还非要做什么叫您满意吗?”她一晚上虚伪奉承也实在累了,正色道:“就因为您是世子,高高在上,那食盒我便必得收吗,什么都得顺着您,难不成还需以身相许?”
眼见小娘子像是也生气了,颜元今便也愈发不痛快,嗤一声道:“也不是不行。
”
“……”
李秀色险些没背过气去。
不愧是他,知道如何才最气人,这种话都能面不改色应下,只怕是有人指着鼻子大骂他这厮都能风轻云淡点头说“多谢夸奖。
”
李秀色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是世子,我做不到。
”
广陵王世子皱起眉头,见这紫瓜对上了他的目光,颇有些“你要杀要剐自便但我偏不会听你”的意思。
看罢,这才是她。
表面顺从,背地里剑拔弩张。
所谓的讨好,不过是因与他待在一处满身抗拒,拉远距离的方式罢了。
说实话颜元今也不知怎么就顺着她的话脱口而出,他在气头上,确实有些口不择言,但诚然这也确实是他本性。
他一贯便不懂如何好好说话,话中带刺嘲讽戏弄是他的长处,他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他今晚却想过,再生气也不能对她说。
所以他忍着,从房内出来。
他就只想坐在这里喝一下茶,与她待在一处,说不定就会气消了。
广陵王世子不是没在这方面上栽过跟头,倘若一开口便不是什么好话,他会忍到不想说。
他忍着气没走,在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