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潭之神色有些微讶,但似乎也并不是特别意外。
他今日退朝时有几位同僚与他搭话,皆是平日里无甚往来的,眼下却对着他毕恭毕敬,还似有讨好之意,讲着讲着,便有意无意地提起了他家这位庶女。
这段时间他并非未听到什么风声,说他府上的三小姐与不少权贵结交,似乎还交情匪浅。
当日在府门前瞧见广陵王世子时,他的整颗心只怕都惊吓了出来,恨不得立马叫李秀色同他撇清干系,可之后不仅听说世子将那杜公子教训了一顿,还似乎还当着众人的面于皇后娘娘跟前替他这庶女说话。
李潭之原先是万万不敢信的,他平生谨言慎行,步步小心,生怕得罪了谁,生了个面带胎记的丑女儿,也算是从未苛待过,只求她安静本分,他会给她求个尚可的人家嫁过去。
可打死他都未想到,她怎会入了广陵王世子的青眼?
不仅如此,竟还与顾太师,乔国公等相交甚好。
乔国公什么派头,官场上他都未曾搭过几句话,即便是独女的寿宴,也只请了一些交好的、关系网中的人家去。
他思忖了番后,道:“晓得了,回头跟你小姐说,去贺寿时,将秀衣也带上罢。
她对乔姑娘艳羡许久,正盼着能送些心意过去。
”
“……是。
”
李潭之一走,小蚕就气得险些将脚跺麻了。
可恶!凭何要将二小姐带着,二小姐这种面善心坏之人,往日里瞧不起三小姐,眼下却还想借着小姐攀高枝!呸!
小蚕生气着,也顾不得广陵王世子在了,想着要进去好好给小姐告个状,跑进院中,却见原先的两人已经不在了,院中的石桌上,唯留一壶药茶,与两盏空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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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李秀色已经穿好小袄跟着广陵王世子溜至了外头。
出去前,这世子还非要她再披一件大氅,于是她便随手拿了个大氅,披好时只露出一个脑袋来,抵着领部一圈白色的绒毛,在原地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