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切的根基都是脆弱的。
希锦微抿了下唇,她跪了下来。
在他的注视下,她垂着眼睛,低声道:“殿下,往日?我并不?知你的身份,我又是自小骄纵嚣张的性子,这你也知道的,我有哪里冲撞陛下的,请殿下念着我抚养芒儿,恕我无罪,不?要和?我这商贾之女一般见识。
”
阿畴垂着薄薄的眼皮,看?着这样的希锦。
他记忆中的希锦一直都是明艳骄横的,哪怕遇到什么不?如意只能憋着,她也是有一股傲劲儿在身上?。
现在,希锦跪在那里,修长睫毛颤了又颤。
他道:“希锦,这里没有外人,起来吧。
”
然而希锦却并不?起。
她低声道:“殿下,你这次回来,是要把芒儿带回去燕京城吗?”
阿畴:“是。
”
希锦很小声地道:“那……”
阿畴:“嗯?”
希锦便咬了咬唇,越发垂下颈子:“殿下,我是商贾之女,蒲柳之姿,粗鄙之人,不?堪服侍殿下,我可以”
阿畴眸光晦暗地看?着她:“你可以如何?”
希锦开口道:“我可以给殿下一封休书!”
阿畴:“……”
希锦对此很坦然:“殿下,请恕我无罪,不?小心说错了,请你忘了刚才的话,我们重新说可以吗?”
阿畴神情就有些难以形容了:“你”
希锦:“我的意思是说,殿下,你如果不?喜,你可以给我一封休书,我怎么都行?!”
阿畴微压下一口气,用一种阴晴不?定的语气道:“然后呢,给你一封休书之后你待如何?”
希锦开始讲起道理来:“殿下,你我三年?夫妻,说句实在话,你想必对我是不?满的,我这样的蒲柳之姿,我这样的骄纵性子,这世间又有几个郎君能容忍我?是殿下好脾性,才一直纵着我,可我心里一直觉得?委屈了殿下呢。
如今殿下身份尊贵,我想着,我们”
她正说着,突然感觉滚烫的呼吸就在耳边。
她微诧,抬起眼看?,却见阿畴就在眼前。
那漆沉墨黑的瞳仁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神情阴晴难辨,太瘆人了!
她一慌,后脊发冷:“殿,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