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巧言笑兮。
孙婆婆道:“那能真不给他买咯,月月都盼着老婆子回去,惦记那点吃食。
”
众人笑哄哄的,到了她们这个年纪,大多有了后代,哪有小孩子不馋嘴的。
“月月回去麻烦得很。
”宁泠接着道:“次次舟车劳顿,孙婆婆吃得消?”
孙婆子:“咱们好姑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了,月月回去那来回的渡船费用都够孙孙吃上几顿好的了。
”
“遇上有顺路去叙州办事的,让他帮忙捎去就是了。
”张婆子数完铜板接话。
“也是,月月回去光是路费就花销不少呢。
”宁泠一脸认同,“而且还要去办路引,劳心劳力的,不划算。
”
“咱们侯府的人哪需什么路引。
”张婆子面色骄傲,“侯府去叙州办事采购的人不少,船夫们早就相熟了,咱们将卖身契拿出来亮亮就成,不用麻烦地跑去官府排队办路引。
”
宁泠不再多言,内心却有了打算。
叙州倒是可以去的一个好地方,挨着盛安城应该是繁华安稳的,又有大码头,以后自己周转还方便,最主要的是她完全可以狐假虎威,不需要为路引发愁。
上次逃跑失败追重要的原因,就是对码头不熟悉,而且没有路引,硬生生被困在城内,消耗了时间暴露踪迹。
见主要目的已经达成,宁泠不再讨论和码头有关的任何问题。
只是拉着大家伙谈论南来北去的各种话题,混淆试听。
算下来她不仅成功打探到消息,还赚了几百个铜板。
宁泠打算见好就收时。
忽生变故,一道破门声倏地响起,被孙婆子锁好的门被人强行从外踹开。
几人吓得抬头望去。
先进来的是背着大刀的林韦德,进来后他先深深地看了一眼宁泠,似乎在说自求多福吧。
接着进来的是裴铉,约莫是刚下值回来,一身绛紫色的官服,衣袍上用昂贵丝线绣着翔云等精美图案,自带官场上的威压。
在场所有人都面色惶恐地行礼。
裴铉散漫地走近,姿态闲适,适才进门便瞧见宁泠手里拿着铜板,一双秋水眼眸望着他。
“看来本侯回来的不是时候。
”裴铉的话意似乎带着歉意,可神情却毫无。
几人吓得连忙下跪告罪:“是奴婢的错,请侯爷恕罪。
”
宁泠也被吓得后背冒冷汗,刚要跟随大家伙一起跪下。
却被裴铉扶住手臂,双腿半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