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不停地后退,却被他们抓住了脚踝。
她沉浸在迷药的药性里,醒来时,冷汗已经浸湿了睡裙。
“你放我走吧。
”她垂着眼,声音微弱。
谢斯止蹙起眉梢:“是因为谢盈朝昨晚的话?你应该清楚,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家族的权力。
”
女孩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感到轻松,清透的脸上反而出现了更加深重的痛苦神色。
如果谢斯止昨晚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争夺家族的权力,她或许还会好受一些。
但他是为了她。
门外那几十条人命,从某种意义上说,都是因她而死。
一想到地上的鲜血和雕塑般的死尸,许鸢就如同被泡在了一汪痛苦和窒息融合而成的深潭里,歉疚得快要死掉了。
谢斯止对她的偏执和欲望不会消退,在未来,这样的事说不定会反复发生。
去年万圣夜,谢盈朝曾对那个男生起了杀心。
当时的许鸢只觉得害怕,现在想想,换作谢斯止呢?
他们体内有着相同的基因,血脉里留着同样冷酷的血。
谢斯止对裴霁言的恶意昭然若揭,许鸢从不认为他想要杀死裴霁言的念头只是说说。
如果未来出现第二个第三个裴霁言呢?
谁又能在此刻断定,未来的谢斯止不会是另一个谢盈朝?
被谢斯止用这样扭曲而浓烈的爱意包裹她提心吊胆,且痛苦无比,很怕再有人因她而死。
她只想逃离,越远越好。
“我没有办法待在你身边。
”说这话时,许鸢带着哭腔。
不光因为愧疚,更因为她看到了谢斯止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那让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很脆弱的人。
他其实也很孤独,那些阴暗与疯狂的东西也不是生来就存在的。
也许她再坚强一点,可以帮他变好,可以帮他成为一个拥有正常人格和爱意的人。
可是在这样的泥潭里挣扎了很久,她疲惫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脱力。
她连自己都帮不了。
只想逃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孤独也好,寂寞也好,总之不要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