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说:“黄老师爱喝茶,卫老师就种了一院子的茶树;卫老师爱吹笛,黄老师就写了一辈子的词曲。
她们每天一起去学校上课,一起回村里休息,空的时候讨论讨论词曲,忙的时候各自牵挂互不打扰。
她们爱得很理性很淡,能爱到这种程度就已经非常知足常乐。
”
她对这种接近于灵魂伴侣的感情无比敬佩,但做不到任何一点一样。
想爱不能的克制无力无端让她觉得恐惧。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贪心了,不止想要一个人至少六十年的喜爱慕和陪伴,还想要理性、平淡之外的疯狂、热情,想每天都能一起睡一起醒,睡前醒后拥有一个或浓或淡的亲吻,想要婚书?婚礼,海誓山盟,想要所有浮华的形式主义来满足初恋的虚荣、不安和敏感。
可即使是?陈礼再次踏进平交道口,她们正式同步了心意那晚,后面这些东西也没有出现。
她们当时说:
“你?呢?想清楚了吗?”
“清楚了。
”
“怎么想?”
“想和你?做,在这一秒,在这里。
”
做是?爱最直接真?挚的表达,她那会儿?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事后也没有追溯,因为?在一起的每天都太开心太满了,没理由去思考这些有的没有。
现在猝不及防被提醒,她很惶恐,迫切地想要一件结婚穿的,红色的旗袍来证明她的爱情不会到百年之后也无人知晓。
初恋是?不是?都是?这样?
早上还在发生?关?系,下午就开始质疑它的稳定性,想要巩固。
质疑到什么程度才不算蛮不讲理?怎么巩固才不会伤害感情?
谢蓓蓓的漫画书?上没有写,她也没有经验,她就是?,很喜欢很喜欢陈礼。
喜欢t?得在黄怀亦和卫绮云这对反面参照终于正式出现时,冲动地想,要么不遵守“我还需要两年,两年之后,我就可以有其他选择,所以陈礼,你?想一想能不能保我两年之内不被发现”这个约定了,一切行为?都只?为?自己的喜怒哀乐服务?
她在某一秒拥有了一颗不讨喜的恋爱脑,矫情地问对方一句“我会等到吗”,想让她给出同等答案,满足她多疑的,没有安全感的思考。
会很累吧。
要应付这么敏感的一个人。
……
谢安青狠狠一震,迅速调整情绪,自己解决自己的烦恼:“我会等到。
”
一定。
只?要这个人一直喜欢她,她就一定会想办法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