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青离开陈礼,说:“我带你?去香兰嬢嬢家,她女儿?明天婚礼,今天要提前沟通好拍摄流程。
”
话落,谢安青转身?往出走。
陈礼眉头?紧蹙,她被打乱节奏的心情和思绪已经在谢安青最后那段沉默里恢复了,清清楚楚知道她情绪起落的根本原因是恐惧分别,但往后发展到靠过?来提问她,突然向她提起黄怀亦和卫绮云的私事
这时候,谢安青想的是其他东西。
陈礼不傻,猜得到她在想什么,却不知道沉默一阵子之后,她为?什么又不问了,就让黄怀亦和卫绮云的话题突兀得停在那里。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她以前就不喜欢谢安青凡事纠结内耗,现在越来越喜欢她有话直说。
陈礼目光微沉,快步追出来抓住谢安青的手腕说:“我很好沟通,确定拍摄流程用?不了多长时间,晚点再过?去。
”
谢安青不明所以,所以没说话,等陈礼下文。
陈礼拉着她往回家里:“我们先聊一聊。
”
谢安青愣了一下,说:“聊什么?”
陈礼:“聊你?刚刚在想什么。
”
陈礼把?谢安青按在堂屋的椅子里,侧身?靠着柱子:“说吧。
”
明牌发给明白?人,谢安青只?能明说。
她在陈礼全方位包围地注视下冷静几秒,找到了矫情与坦诚之间那个让自己觉得踏实的关?键点。
“想你?说一声喜欢我。
”谢安青说。
不管是?虚荣、不安,敏感、多疑,还是?惶恐、迫切,归根究底都是?因为?她在这件事上没有安全感。
她擅长内耗,也擅长剖白?,不是?无药可救的那种人。
那只?要陈礼把?安全感给她了,她就知道应该怎么收起来放好,然后不需要婚书?婚礼,不需要形式主义,她也能在事情下一次发生?时,只?把?眼泪掉在亲情面前,不扩大蔓延到爱情里一刹晴一刹雨,搅得谁都不得安宁。
谢安青攥住放在腿上的手,站起来说:“我对你?说过?很多声‘喜欢’,你?对我一次也没有。
”
陈礼怔住。
对视的那几秒,她不知道想了多少种可能,好的坏的,有关?的无关?的,哪一种可能都没谢安青说的这么简单。
它又很郑重,很有分量,对她来说很陌生?。
陈礼沉闷的心脏猛然撞上胸口,整个胸腔都在微微震动,她曲了一下膝,不自觉也站直了身?体。
“什么时候意识到的?”陈礼问。
谢安青:“刚刚。
”
陈礼:“嗯。
”
她也是?“刚刚”,但不是?自己发现,而是?经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