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酒意思绪有些迟缓,她的世界也是缓慢的,贺灵在这片轻飘的宁静中不由得想起很多事。
想起淮南的烟雨波涛,想起皇城的初雨,想起让她烦心的程希钰和裴远章。
她不愿去想,这是她全部坏情绪的来源,她强迫自己去回忆些好的。
恰好来皇城之后,她也没有多少好心情,脑海中便全是这些烦心事。
她现在恨不得也找上一匹快马,奔到殊州,将那个破簪子和退婚贴都拍在裴远章脸上,对他破口大骂,再将人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上一顿。
他算是什么,胆敢这样欺负她。
母亲又每日都在想些什么,已经说了裴远章花心滥情,待她刻薄,还一定要将她们两个绑到一块。
不顺心,皇城事事都不顺心。
贺灵也觉得房中有些憋闷,提着酒壶出门。
言却见她有些醉意,没有出言相劝,默默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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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一步三叹,楼下仍旧热闹,她那天似乎就在这里碰见的程肃。
醉酒时的记忆好像有几分共通性,贺灵觉得眼前的阶梯有些熟悉,拾级而上,楼上比楼下安静不少,但是隐约有女子的低泣声,再细听,似乎又没有。
贺灵下意识地停在四楼,她看着不甚明亮的楼道,眨了眨眼睛。
廊道空寂,面前仍旧什么都没有。
贺灵莫名有些失望,转身往回走。
楼下灯火辉煌,在一片烛光中,不期然又见到那个白色的身影。
世界缓慢颠倒,灯光流转,他岿然立于一切一切的中心。
格外俊秀的,令人向往的。
“嗨,反正日后,他有他的表妹,你养你的小倌不就好了。
”
“外室合人心意,谁不想要个解语花呢,男子女子都是如此。
”
贺灵头一次觉得盛晴的话这么顺耳动听。
谁不喜欢温柔乐意的,谁不向往靠近自己喜欢的。
人的喜欢,人的情,本就这么自私,逾矩。
克制和屈从,带来的永远都是失落和漠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