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的脖颈上,烫得她身子又是一僵。
“你是不是,病了?”
方才他的身子就滚烫得可怕。
且她每次风寒的前一晚上,就会这样,呼吸又重又热,甚至有些发烫,等到半夜就会发起热来。
裴远章亲了亲她的颈侧,紧紧地将贺灵纳在怀中:“贺灵,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贺灵不平地想,分明是她,不知晓该拿程肃怎么办才好。
她想两人恢复如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程肃如今的样子,应当也是不想同她一拍两散吧。
长福动作麻利,不一会就捧着伤药回来,裴远章从方才的混乱中清醒,接过药瓶准备离开。
“等一下。
”贺灵关切他身上的伤势,叫住他,“你,你就在这用。
”
“随你。
”裴远章从善如流,直接解开腰带,露出大半个脊背。
他的动作太快,倒把贺灵吓了一跳,忙捂住眼睛转过身。
“你脱衣服做什么?”
“上药。
”
贺灵也觉得自己问了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他的伤在背上,不将外衫脱了怎么上药,可是他的动作也太快了些,她和长福,还在这呢。
贺灵看了眼长福,长福倒是见惯不怪,看到贺灵的视线,才后知后觉转过身子。
是了,贺灵想,先前她也不是没撞见过府上的侍卫脱衣疗伤,有什么好避讳的,程肃本人都不在意。
而且程肃的伤在脊背上,贺灵偷偷扭过身,他背后又没有长眼睛,没长一对臂膀,怎么给自己上药。
贺灵又转过去些许,便见到程肃指尖沾着药膏,十分笨拙地往背后上药。
她细细看去,程肃的后背不过分宽厚,肌肉流畅漂亮,有些被书角砸出的红印,而那些膏药,十分机敏地避开每一个伤处。
贺灵无语一瞬,轻轻走到裴远章背后,拿起药瓶:“我来吧。
”
她指尖挑了点药膏,十分细致又轻柔地点在红印处,轻轻揉开,又重复方才的动作,点在另一处红印。
她涂完一处,十分自然地吹了吹,手下的脊背骤然僵硬。
“很疼吗?”贺灵问道,“那我再轻一点。
”
裴远章声音带着几分哑:“不必,你动作快一些。
”
贺灵没有回话,他清了清嗓子,掩饰道:“有些冷。
”
藏书阁的龙烧得也不热,如今冬季的寒意未散,程肃上半身□□着,确实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