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没好气地笑了一声:“你怎么也碰上了,程肃如今是怎么做事的。
”
先前不是都谋划好了,借由张成望的手揭开此事,如今怎么要把贺灵也牵扯其中。
裴远章是觉得事情不够乱?
他日日跟在贺灵身边,就没想过会给贺灵带来麻烦,就不知道拦她一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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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望安顿好如珠,第二日私下寻来在大理寺的朋友,将一部分的账目,交给他看看。
不过薄薄几张纸,不一会就翻阅完毕,他眉头紧锁,又从第一页开始翻看,反复几次,一拳锤在桌上。
他没有同张成望说一句话,似乎完全忘记了房间中还有张成望这个人,长长叹了一口气,情绪上涌,如何都坐不住,他站起来在房中走了一圈,平复片刻,又垂眸看着纸上的文字。
只看到一半,横生的怒意又阻挡住他,复又起身,站在窗口吹了片刻凉风,再回到桌前。
目光刚触及到桌案上的白纸黑字,还是抑制不住骂了几句脏话,他用力将这几张纸叠好,往张成望面前推了推。
“这是从哪里来的。
”
张成望道:“是一位姑娘拼死送来的。
”
“那姑娘是个好的,是个好的。
”他怔了怔,“你可安置好了?”
张成望点头,问道:“王恒,你觉得此事如何?”
“怎么偏就被你碰上了。
”王恒摇了摇头,“不瞒你说,早先刑部就有人调查过此事,可惜证据不足,无疾而终,还有几份案卷还在大理寺积着灰呢。
”
“先前曾听闻,当初的谢御史,似乎就是秉承圣令,去殊州调查此事的,似乎有些消息传到皇城,不过同董将军问了一个月的话,之后也不了了之。
”
王恒面色深沉:“其实先前我们便猜测过,裴世子去殊州,不仅是为了殊州买官卖官一事,兴许还能牵扯出此事,可谁想裴世子在那也出了意外,没想到这事,如今也能潮水消退,露出这一片。
”
张成望脸上并不见一点轻松:“这么说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站在大理寺的立场上,似乎还不能这么说。
”王恒道,“可若以我个人而言,先前我就曾关注过殊州的事,这些东西,正佐证了我的怀疑。
”
“这东西若是当真交上去,只怕朝堂,又是一番倾轧混乱。
”王恒说着,余光时刻留意着张成望的举动。
张成望想了想:“你是觉得,此事不能由我们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