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人因女子学医,就会加以嘲讽阻拦,”沈苌楚同一位抱着棉褥被单的婆婆打了声招呼,继续道,“舒术堂也没有那些老古板的规矩,若你想学,要学,人人都是好师傅。
”
若问沈苌楚为何如此了解。
当然。
舒术堂表面是沈少桦支持,实际出钱的是沈重昉与沈苌楚。
娘亲掏出城东南酒楼铺面年利,沈苌楚取出近几年生辰存的银钱,母女相凑,交给提出这想法的俞琳。
沈重昉抓住眼蓄泪水,要跪地感谢的俞琳,沈家大小两位如出一辙得傲气,见不得人跪:“俞娘,你若真的感谢我,就做出些名堂。
”
俞琳就做出些名堂。
舒术堂从建立之初被质疑,后不过几年,在山荫女子妇孺间传开。
产术杂症,她们治;羞于叫男大夫看的病,她们看。
不论出身高低贵贱,舒术堂一视同仁,都是病人。
病人要治病,大夫要看病。
岂有男女之分?又须有男女之分!
沈苌楚给她讲舒术堂履历,直到将人带到俞琳身边。
她开门见山:“俞娘!我这个朋友,想要学医。
”
俞琳放下正记录医方的笔,抬头,定睛看她一身黑衣,瞬间了然,打住将要脱口的小小姐,笑问顾梦尧:“姑娘要学医术?”
顾梦尧怯生生地点头。
俞琳看不上这一分胆怯腼腆,却耐心问:“姑娘可知我们看的是哪方面的病?”
一问,顾梦尧羞红脸:“知……知道。
”
俞琳面色不虞,看向沈苌楚,见她始终带着鼓励,叹道:“会号脉么。
”
见顾梦尧点头,俞琳收起桌上药方:“随我来,今日刚巧有例临孕产妇女,你可在旁观摩。
”
俞琳带人到前门,沈苌楚看到李稳婆,远远打招呼,此时刚巧有人捧着干制药蝎蜈蚣路过,顾梦尧吓得险些惊叫出声,用力抓住沈苌楚的手。
她动作有些大,将周围人吓了一跳。
沈苌楚察觉,顾梦尧手心冷汗粘腻,问她:“你害怕虫子?”
“小……小时候被毒蝎蛰过,有些害怕。
”顾梦尧挪着脚步,躲到沈苌楚身后。
沈苌楚看着笸箩上的虫蝎,上一世在尸蛊阁见多了,并不觉怕,甚至能拿在手上把玩。
若顾梦尧怕,那离远些。
俞琳却皱起眉头,这位小姐有些娇气,药材免不了于各类虫子打交道,若连虫都怕,如何学医?
有沈苌楚在,她不便说,引着二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