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停在前堂的马车:“孕妇月份大,不便出门,此行舒术堂上门,探查身体状况。
”
*
随马车速度渐渐放缓,沈苌楚掀开车帘,才发现,她们到了一处颇为熟悉的地方。
马车绕过陈记的铺面,到了后门,才停下。
顾梦尧悄声问:“是陈记点心铺的云娘?”
沈苌楚点头,张望马车外。
陈必功不在,由一个小厮等候后门。
迎三人,这小厮话极少,埋头带路,将人带入厢房,也要跟着进房间。
“出去,”俞琳关切云娘,早到了床边,头也不回:“外男不许进房间。
”
那小厮忽阴沉沉地卡在门槛处:“凭什么不让我进?”
俞琳拧眉,躺在床上的云娘腹部高挺,之着中衣,连一块被褥都没有,她摸了摸云娘的脖子,一片冰凉,不禁微怒:“连被子也不给盖,孕妇身子弱,着凉怎么办。
还不快关门,滚出去!”
小厮眉眼一凛,竟要强行闯入。
立在门前的沈苌楚挥手甩出一枚短匕,比在小厮脖子前,语气冰凉:“叫你滚,没听到吗?”
小厮愣怔,眼神毒辣,咬牙,砰地甩上门。
沈苌楚在门前趴了片刻,听到人离开,才快步到床边:“俞娘,上次来便是如此?”
俞琳轻点头:“上次来便有人在旁边看着,我不叫男子进,他们便找了个女子。
”
“几次来,几次身边都要守着人。
”俞琳移开搭在云娘腕子上的手,“唯独不见她丈夫。
”
沈苌楚:“陈必功?”
俞琳问:“你说她丈夫叫陈必功?”
“听您的意思是,他从未出现在您眼前,”顾梦尧惊讶地捂嘴,“我们上次见,以为他是个极其关切娘子的人呢。
”
俞琳也有些讶异,问及二人,才知竟与这陈记还有这么一层渊源。
她皱眉,这家确实奇怪,不光因每次来探,云娘清醒时间少,即便醒来也状貌痴傻。
还有一道原因就是她家里人的反应。
只叫小厮看着,不见亲属关切,实在太奇怪,孕女本该多观察,多照顾。
尤其近来云娘即将临盆,她交代过要避开油烟,搀扶着多走动些。
可人还在这点心铺后面住着,俞琳伸手探向云娘后背,皮面冰凉,虽没有褥疮,背后却汗湿。
这是连个翻身的人也没有,想必是根本没管她交代的事项,仍旧将人扔在床上。
难压火气,却因是别人家的事,俞琳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