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楚从妆奁中勾出一只赤金莲花递给沈重昉,“羊桃想问问,若娘亲欠了天大的情债,会如何做?”
沈重昉接过,替她簪好:“大抵,要先听听自己心中所想。
若过意得去,还与不还,与我关系都不大。
”
沈少桦仅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宠到大,虽为人妇,娇蛮跋扈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又道:“若过意不去,心里想着念着,抓耳挠腮叫自己难受,那我就会掏心掏肺地去还。
”
见沈苌楚面露不解,回头望她,沈重昉板正她的头,眼角蓄泪,却笑着道:“小羊桃还未听过我与你爹爹的故事吧。
”
沈苌楚点头:“确实没听过。
”
“娘亲是如何与爹爹在一块的?”
沈重昉点她鼻尖:“聪明,一勾就会问,一点就透。
”
“我与你爹爹,是送镖路上认识的。
”沈重昉将梳子先簪在自己发髻上,替沈苌楚挽耳边碎发,“那时我年纪小,贪玩,就悄悄扮成男的,跟着药房投出的镖车瞎逛。
”
“想,趁着还能走,我要将天南海北都玩一通,等将来老了,也可无限回味。
”
沈苌楚无言,心想,娘亲请车队,带上家丁,也可环游天南海北,何必非要跟镖车呢?
沈重昉笑道:“当时你爷爷养得镖局里,有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小伙子……”
果然,沈苌楚眨眼,娘亲还是爱看脸的。
“那是爹爹?”她问道。
沈重昉道:“不是,还没到遇到你爹爹的时候呢。
”
沈苌楚听她娓娓道来:
那时,沈重昉跟着镖车队一块走,路上遇山匪,整个车队全劫上了山。
山匪秉性彪悍,要将劫持上来的人祭山。
想到这里,沈重昉还有些气恼:“将我们一行人关入山洞,不给吃不给喝,硬饿了好几日,才被你爹爹接出去。
”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