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爷……不知您有何贵干?”赵仰宗眼珠子滴溜溜打了几个转,脑子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不知道有什么事值得这堂堂阮家少爷亲自上门来堵的。
对了,不会是上回弄倒了箱子,摔坏了里面的贵重物件,特意来找麻烦的吧。
阮家的东西,他可赔不起,这下要是闹大了,该怎么脱罪呢?
阮竹卿却不知道眼前人的心思如此弯弯绕绕,冲他粲然一笑道:“我来这边办事,顺道把帕子还给你。
”身后最美丽的那个婢女便上前行了一礼,将手中一只小小的锦盒呈给赵仰宗。
原来是这样,真是虚惊一场。
赵仰宗正挂心着这方帕子,感觉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起方才还把人家关在门外,有些不好意思。
接过锦盒,心安了下来,露出了标志性的谄媚笑容:“这不是什么稀罕物,怎好劳驾少爷亲自来送还,真是折煞小人了。
”
阮竹卿含着歉意道:“是我失约,自当上门赔礼,你看看东西是不是好的。
”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赵仰宗也就当面打开盒子,帕子果然被洗得很干净,散发着清淡的香味,说不出是什么香,他只闻了一下,便觉得心脏忽然猛地跳了跳,身体蓦地酥软了半边。
见他脸色红透,阮竹卿不解地问:“怎么了?”
“没、没事。
”赵仰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许是这几天休息得不好,心跳得尤其快。
心烦意乱地把盒子关上了。
两人相顾无言,安静了一会。
阮竹卿用他那宛转的声音开口探问道:“你脸上……”
赵仰宗用手背碰了一下,有疼痛星星点点地传来,才意识到那是马大顺叫人打出来的淤青还没消散,连忙道:“回少爷的话,小人只是跌了一跤,两三天就好,不碍事的。
”
天地间茫茫的一层白雾,由远而近地升腾起来,紧接着就有三三两两的雨点洒落在地上、檐瓦上、水洼里。
阮竹卿像是被提醒似的,睁着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抬头眺望,轻声道:“真糟,下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