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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愿总感觉有些话滚话,越描越黑。
她轻咳几声,想起正事,捻起一根金针,小拇指将白纱挑起一道缝,“沈公子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再迂回了,隔着纱幔施针确实有些考验我的眼力。
”
下定决心前,她藏在袖中的葱白指尖掐入掌心中,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她挑起纱幔,走至浴桶前,看着沈浔微微仰头凝着自己,墨色长发随着水波荡漾,水声徐徐,烟雾蔼蔼。
一根金针扎进沈浔的百池穴,沈浔本能地身体紧绷,扶着桶边的手背青筋乍现。
二人四目相对,直白又内敛,信任又暗藏试探。
最后都因沾了雾气,泛着水光,沉溺在这浓浓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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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三七的耳根子都清净了很多,因为何氏怕染了病气,从不敢接近姜时愿的小屋,每次都只是远远阴阳怪气问上一句‘病咋还没好啊’,怨姜时愿明明是个穷人命,身子却金贵得如千金小姐似的,还扯上三七,骂她胳膊肘往外拐。
何氏天天都是这一句,也没个新意。
久而久之,三七左耳进,右耳出。
日头晌午。
三七在火炉子前摇着蒲扇,面色有些为难,轻声地嘟囔:“姐姐,我总感觉沈公子是不是嫌弃我,他总是静坐在轩窗前赏景,一天到晚话都不超过三句。
”
“那他估计也嫌弃我。
”姜时愿附和道,这几天她与沈浔之间的话也不过寥寥,还皆是由她主动问询的。
三七觉得沈浔和时愿姐姐皆是清冷之人,可这冷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姜时愿是外冷内热,散发的冷意都是身受大家教养熏陶下的产物,例如她一定按着妇言所教,为女子要寡言慎行,清闲贞静,所以让人觉得她如同长养在深山中高洁的梨树,冰清玉洁,高不可攀,因此生出距离。
而沈浔温和,待人客气,却总让人觉得无法接近。
他的冷意,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