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屋门阖上之时,沈浔始终温润的笑容骤然消失。
也就在转身之时,余光倏然瞥到一袭白衣极快地藏匿在树影之后,裙角微扬,白得如此晃眼。
他的眼眸浸润着如水般的温柔,开口唤道:“阿愿,你找我?”
那个人影如小猫似的从树影之后探出头来,被捉住现行。
姜时愿生怕他误会自己在监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回阁之后,见你不在,怕你出事,便想来找你....没成想看你和独孤小姐在一起,本来没有想要躲在暗处看你,只是找不准时机,不知该如何出现...”
“阿愿能来找我,我很开心。
”沈浔说道,走至她的身边,接过她手中的灯笼,轻轻道:“走吧,我们也回去吧。
”
“开心?”姜时愿抿着唇:“可我觉得,阿浔你好像跟独孤忆柳在一起的时候更加开心,甚至,对她....”
沈浔微挑眉眼,笑道:“待她比阿愿更好?”
姜时愿点头,二人不过初识,可沈浔却对独孤忆柳满是笑意,体贴关怀,甚至一路护送她回屋才肯安心。
“阿愿多心了。
”
沈浔笑容淡淡,被枯木荆条划伤的左手始终背在身后,隐藏在长袖之下。
真相总是隐藏在另一面,也总会被沈浔轻描淡写地盖过。
就比如,阿愿不会想到,独孤忆柳摔伤脚踝一事本就是他的设计。
是他将枯枝放在平整洁净的小道上,也是他瞅准时机伸出援手帮助蒙在鼓中之人,利用她的感恩之情轻易拉近距离,不动声色探听孤独氏消息。
每当他望向独孤忆柳的笑容下,眸底寒潭,渗人彻骨。
绿树掩映的尽头,很快就要到他们的住所,沈浔忽然在门前止住脚步,看着姜时愿问道:“阿愿,你现在对盛公子是什么感觉?”
“啊....”姜时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竹梆子淌在水缸上,滴滴笃笃地敲着。
“或者说。
阿愿这段日子故意与我亲密,在人前喊我夫君,其中里面有几分是专门为了拿来与盛怀安斗气的?”
姜时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沈浔。
因为她此刻也搞不清自己的想法,对她来说,眼下很多事情比儿女情长、旧情新爱更加重要。
比起盛怀安,沈府之案更能分走她的心神,她一心扑在替沈浔找出灭门之仇的凶手上,好像也因此,自己对盛怀安的感觉也显得不再重要。
她也慢慢忽视了自己的感觉。
“我想知道,你还爱盛怀安,还是恨不得杀了他?”沈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