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她拉下被子,往里侧挪了挪,挪出空间,问到:“阿浔你要不要上来一起睡?”
夜色很沉,房间没有点灯,她望着沈浔的方向,一片黑蒙。
等了半晌没有得到回应,沈浔应当是睡着了,这般想着的阿愿也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一方刚闭眼,身后又缓缓亮起一双凤眸。
沈浔指尖轻点条案,当啷声响。
他微微挑起眉梢,心里烦躁。
想起在汴京临行前,在水波纹上写下的三个名字。
魉,顾辞,还有盛怀安。
这三个都是他想除掉的人。
前两人威胁到他的身份。
而盛怀安,则是沈浔单纯不想放过一个负过阿愿真心的人。
不过,他也清楚,盛怀安此人不急,眼下最主要的麻烦是魉和顾辞。
自己不是沈浔的事实,随时可能会暴露。
或许就在明天拜访独孤府的时候。
顾辞说的没错,为什么独孤夫人一定要见到他本人,才肯告知线索。
这其中大有钱货两讫的意图在,目的是为了先验他的身份。
独孤夫人知道什么?又要怎么验他的身份?
如今他眼前的是龙潭虎穴,顾辞利用阿愿这步棋让他临阵退也不得,进也不得。
所以,他今夜设计从独孤忆柳的嘴中套出了零星的情报。
独孤夫人,眼盲,且好似鲜少露面,又冠夫姓?
大有隐姓埋名之意。
沈浔凤眼微眯,轻笑一声。
翌日。
蒋县丞在洛阳城关等候半晌,终于见到典狱的车马,大为欢喜,领着众人一路通畅进关,两辆车马稳稳停在独孤府的门前。
独孤忆柳脚伤未愈,仍是一瘸一拐的,盛怀安想要去扶,反被她掀起甩开,还得是侍女搀扶着她走到府前,喊小厮来传话:“通传叔父,他要寻的人来了。
”
小厮面色通红:“小姐...,独孤夫人病重,洛州所有的医官都被召来了,眼下府内忙成一团,恐怕无法接待。
”
“什么?舅母病了?”
“夫人身体本就不好,不知为何昨夜身起红疹,高热不退。
”
“我要见舅母。
”
“不行,医官说可能是疫症,如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