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灭门惨案已事过八年,而这八年间你竟然没有请人安葬尸首,就任凭这些亡魂无法归根、无法安息。
”
“你配为大庆的官员吗?”
“这悬挂头颅的红绳上皆被淬了毒,稍有不慎粘上,便会毒发身亡。
”
蒋丞县跪在地上磕头:“而且姜司使不是我不愿啊,是....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敢得罪这灭了沈府满门的杀手啊。
”
“什么意思?”
“姜司使有想过凶手为何要将百颗人头悬挂在树上?”蒋县丞道。
姜时愿追问:“为什么?”
顾辞甩开折扇:“姜司使是个纯善之人,自然想不到凶手扭曲的心理。
”
“看得出,凶手十分欣赏自己的作品,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
“欣赏?”
顾辞解释到:
“凶手以杀戮血色为乐,但又极为注重美感,以人头为灯盏挂满树枝,构成一幅凄惨、绝美的画,古今绝唱,就连顾某也叹为观止。
”
“他杀人是为了展现自己,也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欣赏欲,以人、血、骨、肉绘成的杰作。
”
“顾处。
”她的声音陡然降下,“你不该欣赏一个嗜血的罗刹。
”
“杀人行凶者卑劣,而这种杀人如麻、嗜血如命的魔鬼更为之作呕,他枉为做人。
”
姜时愿的字字铿锵,听起来这么扎耳,顾辞勾起一抹浅笑望向沈浔。
他眉目低垂,神色消融在额前碎发落下的剪影。
顾辞凤眸微眯。
连他都觉得刺耳的话,落在沈浔心头上,估计会痛上百倍,犹如刀割。
“姜司使说得太对了,本官佩服!”
蒋县丞义正言辞:“凶手简直是畜生,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
“姜司使,这这是干什么?小心啊,别....唉!”
“快下来!危险!”
听到蒋县丞慌乱的声音,又事关姜时愿,沈浔抬起眼眸,一瞬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