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案吏明知故问。
”
“陆某不知道沈司使所言何事?”
“陆案吏若是不知道,便不会留我来此饮茶。
”
“魏国公到底为何要亲自召见阿愿?”沈浔并不打算兜圈子,直问,“阿愿是罪臣姜家之后,与负责审查姜家之案的魏国公有着血海深仇。
纵使国公觉得阿愿势单力薄,人微言轻,可我相信以国公谨慎小心的性格永绝不会容许一个任何潜在的威胁攀至高处,挑战他的权利。
”
“魏国公此次,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陆观棋淡淡呷了一口,笑意渐凉:“既然姜司使身处险境,那依着沈司使的性子,怎么没有一同前去?”
“若两个都在局中,便不容易破局了。
”
静谧无声的高台之中,只能听见火星子霹雳往外冒的声响。
*
风雨似乎就要破门而入,夜潮翻涌,寒意侵袭上姜时愿单薄的身躯,手脚发凉。
她压抑起伏的胸腔,极力平缓着急促的呼吸。
谢循,她的宿敌,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讨求报应之人,而她终于又要再度见到他了。
她还记得与谢循初见那次,她是有罪之人,舍命敲登闻鼓,逼谢循一见。
以生命所换来的,也不过是一次跪在他的脚下求他舍眼易一怜可怜的兄长,求谢循高抬贵手放姜家生路的机会。
而她也记忆尤为深刻,谢循的那句‘姜娘子,此案是我亲审亲定,再无翻案的可能。
’
从此之后,她被切断所有生机,谢循仍高高在上,而她沦为贱籍。
尽管她这三年不停地追赶,但悬殊的差距也总是如蚍蜉撼大树,换来的只不过是遥遥几面。
而在今夜,却不一样了....
显然,她的存在显然已经威胁到了谢循,谢循已经不得不顾。
追忆往事,姜时愿慢慢红了眼,泪意几欲落下,又因葱甲插入掌心之中,钻心的疼痛这才把泪意强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