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位年逾六旬的老者,头发半白,扶着黄花梨拐在红袍内侍的搀扶之下缓缓走来。
虽然年岁已大,沧桑皱纹满布,但双眸不失威严,说话声音犹如洪钟。
祁鹤态度终于稍显恭敬:“怎么?左相也想来横插一脚?”
“不敢,老臣是为殿下着想,特来提点殿下几句。
姜司使如今乃是魏国公手下之人,殿下不看僧面也要顾佛面。
殿下若损了他典狱的颜面,魏国公一定会睚眦必报,届时在圣人面前还殿下一报。
”
“殿下刚在百花宴上惹得圣人大怒,圣人余火未消,殿下需得行事小心,莫要再有不雅之事传到陛下耳中。
”
祁鹤的手垂下辇台,一字一顿:“多谢左相提点。
”
“老臣不敢。
”左相道。
祁鹤蹙了蹙眉心,目光在姜时愿的脸上驻足片刻后,命人抬辇离开。
姜时愿心急,欲开口留住燕王,却被左相眼神轻扫,不动声色拦下。
等仪仗离开后,左相伸手扶起姜时愿,姜时愿低声谢过,“多谢左相出手相助之恩。
”
“姜司使客气了,老夫与你的父亲乃是旧相识,曾皆受教于澜山居士。
姜兄曲高和寡,敢为人先,实在让我辈自叹弗如,老夫曾预料到他一定会平居青云,谋士天下。
果不其然姜兄大小登科尽得,一路高升至宰相之位,只可惜....他患有风疾,不治身亡。
”
姜时愿学医的其中一条原因,就是因为阿耶晚年头风欲烈,缠绵病榻,汤药搭配着膳用,依旧不见好转。
幼时的她亲眼看着阿耶被疾病折磨得生不如死,却无能为力,
谈及旧事皆是哀叹,左相面露慈悲:“而你的兄长也曾是老夫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可惜阿淳走错了路.....”
姜时愿不曾知道左相和兄长这段师生情谊,闻言兄长点点滴滴旧事,指尖渐凉。
紧接着,左相与姜时愿并肩而行,语重心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