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一惊,骤然反应过来,她的夫君惯会心计,心思比谁都要缜密。
她如此突兀地打量着他的掌心,他怎会不起疑?
她的夫君瞒了许多,谎言数之不尽,与此虚假之人斡旋,她几乎毫无胜算。
所以,姜时愿要做的,便是反之其道,率先将他瞒入鼓中,在暗中查证他所有的欺瞒,方可撕下他坚不可摧、无一不是虚假的伪装。
姜时愿不能让‘沈浔’起疑,转而扑进他的怀中,咬着牙,深藏着愠意,紧攥着他身上熨烫温热的衣袍。
她更不愿意让他看清自己眼里的失色,深深埋进他的怀中,骗他:“阿浔,我方才只是忽然想起了儿时和兄长的旧事,悲从心来。
”
“抱我一会儿吧,抱一会儿....我就好了。
”
她颤着声,半是言不由衷,半是不敢说出口的恐惧。
谢循闻言却搂她更紧,恨不得将身上所有的温度都渡给怀中之人。
而此时,怀中之人,在想什么呢?
姜时愿在想,借着此时,调整她的状态。
眼前之人不比十八狱中关押着的穷凶极恶、满嘴谎言的恶徒,她的一举一动在他眼下都会无限被放大,她不能先此暴露被他发觉,不然一切真相又会被他抹去。
她讨厌看不清人心的感觉,更何况还是至亲之人。
姜时愿暗暗咬唇,下定决心,再次撤离怀抱之时,已经勉强地扬起一抹笑意,拉着他手走入帘帐之内,邀他巫山雨云。
谢循心起微妙之感,却又道不明怪异之处,只觉得今日的阿愿不同了,与初次不同。
今夜的她不再脸颊绯红,也不会在他温声细语之下才放下羞赧。
她更为主动,甚至说是热情。
眼下的她,没有吹灯,任着火烛高燃,烛水滴落,不顾这光霞毫不保留地柔亮她的冰肌玉骨。
密合色的抱腹由于是丝绸钩织,半透着光,玉体横陈。
谢循看痴了。
姜汁黄的光晕之下,阿愿身躯曼妙,柳腰花态,抱腹之下丰姿冶丽。
这是他不曾见到的....
与初次不同,今夜红烛高挂,阿愿主动地缓缓解开系带,松垮半透的衣物尽数逶迤在腰侧,春光尽显。
谢循看着阿愿脸颊之上分明浮上一层淡粉,说明她的心中依旧是羞赧的,如初次一般不能完全接受坦诚相见,更不习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