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着一线灯光。
姚江看得有些出神,想起初高中时炫技玩笔的男生,然而历中行抿着唇,表情可谓肃穆,和炫技一点不搭边,却无疑比男生们有心的作秀更吸引旁人目光。
就像成熟的躯壳里住了一个孩子,又如狡黠的肢体里栖着一本正经的灵魂。
那种感觉又来了,水中月、雾里花,摇摆不定,神秘莫测。
姚江莫名焦心,想让那双手停下,可是师出无名,他不好开口,如果直接上手……他皱眉,喉结一滚,肩头向后微耸,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肘间,增加几分重量。
纯黑衬衫下是遮掩不住的健美身躯,姚江肩宽背直,衬衫微微绷紧,胸前有清晰可见的轮廓。
由于肌肉的弧度,深色布料与那身皮肉始终若即若离,一路流淌至腰际,被一根金属方扣皮带束入西裤。
无需刻意摆任何姿势,这人性感得信手拈来。
历中行恨得牙痒痒。
鼻息都停了两秒,双唇微启,无声地吸一口气,给自己降温。
他一气儿讲了好多小时候的事,可惜学生时期太乖,并不精彩,更没有什么逗闷子的桥段,搜肠刮肚,也难博美人一笑。
历中行的手和嘴都有些累了,渐渐在叙述间留出长长短短的空白。
这些空白像一块块砖,砌出寂静的墙,围在四周灯光覆盖不到的黑暗中,他和姚江在里面。
像小时候,凑在一起讲悄悄话的男孩,讲一会儿,歇一会儿,歇的时候,姚江要么若有所思,要么在看他。
历中行盯着手铲,绞尽脑汁地想他到底在看什么。
姚江等了片刻,见他没有开口的迹象,说:“我和姚淮是缙坪人,洛安县缙坪乡,有很多山,最高的一座就是缙坪山。
”
历中行拨开眼帘看他,目光纯净,谷中溪水一般,落一点光进去,就能探到清凉的河床。
姚江浸在这目光里,忍不住想同他说话,说埋在故乡山林里的话,说扎根在身体深处的话,忍不住想用诚恳词句拨动溪中透亮的光点,触摸清流之下柔软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