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骂了就骂回去。
她一天天好起来。
柳柳家的果树发了黑胫病,姚淮去教她喷洒多菌灵,教完了要走的时候,被这姑娘叫住,嗫嚅着说:姚队长,其实,大家是觉得对不起你。
姚淮想对她笑一下,没笑出来,只拍拍她说:冤有头债有主。
你们把永宁发展好了,就对得住我。
柳柳扁了扁嘴,揉眼睛。
姚淮摸摸她的头发,“知道我为什么选永宁村?”
“不是政府分配的吗?”
“不是啊,是我自己选的。
所以不可以半途而废。
”姚淮稍敛下巴,望见被枝叶剪碎的春光落在树干上,烫出泪痕般的轨迹。
“我觉得‘永宁’这名字很美,想让它像自己的名字一样美
“天上星,亮晶晶。
永灿烂,长安宁。
”
车子发动起来,姚淮看向正中央的后视镜,在镜面折射中迎向他的目光:“小祁,需要同情的不是我。
”
她将目光转向窗外,“你知道吗……截至今年,扶贫一线已经牺牲了一千八百多人。
”
他们被山体滑坡掩埋在无名的山道,被泥流洪水席卷吞没,在往返家庭和偏远驻地的长路中横遇车祸……他们是搬山的愚公、填海的精卫,却并非超人,也不是天降的神兵。
那些抛家离子、魂断异乡的人,原也是父母的心头肉,子女的安乐窝,友人的千里牵挂,爱人的一生所托。
他们是和平年代的战士,全部的武器是一具血肉之躯。
战士只需要敬意,不需要同情。
第92章心瘾
历中行坐在私人医院就诊室的单人沙发上,努力忽略对面投来的视线,滑动手机屏,低头看陆山发来的消息。
“考古队的人也回去了。
东西都在,不过得在警局留一段时间。
”
“老包就是鲍老大。
他说出狱的时候,一个姓肖的工作人员把他接来了河梁,跟他讲坐过牢不好找工作,给了他一张新身份证,安排他去你们那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