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日聚会不在自己家里,租了一幢商用小型别墅。
排场虽大了些,内在并不混乱,到场的都是亲朋和父辈圈子里的年轻人,没有什么过分的游戏项目,VR、影音设备和台球桌游足够消遣,室外泳池水波空漾,客人们随意吃吃东西,然后喝酒聊天,在花束和气球的妆点之中,一团团衣香鬓影绽开欢快笑声,其乐融融。
这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只是一群有钱有闲的年轻人的世界。
夜幕落下不久,七点,赵局长带着蛋糕来了。
生日蛋糕有三层,身后两人越过他直接端进屋,他则停下跟赵玉琢说话。
大约是想借此机会,打破父女间连日来的僵局。
“……说到底,爸爸还是心疼你。
”他说着,捋了一下女儿的头发。
这是个身材保持得当的男人,平头佛面,干练而亲善,一身普通的白衬衫黑裤子,仿佛随时可以回到办公场合。
眼看两人的对话平静地步入了尾声,历中行靠近一些,听见赵局又添上一句,“哦,你看,那是以前楼上你余伯伯家的儿子。
我记得,你们到初中还在一块儿玩。
听说,小余一直念着你,就是不敢讲。
”
赵玉琢往他看的方向望了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只点了点头,余光又瞥到历中行,便不再多言,索性向那个“竹马”走了过去。
赵局面露笑意,同时也注意到了身旁高大的年轻人。
此时擂鼓,应是恰到好处,历中行迎着他的目光上前两步,简短地问候和自我介绍,然后单刀直入,“不知能不能借用您几分钟时间,代我们俞省卫副书记问两个问题?”
男人在这样的场合撞上工作,也不显诧异,仿佛习以为常。
他没有立刻回应,默然打量历中行两眼,先问,“你是玉琢的朋友?”
“是的。
”
“呼南高铁河梁段的相关事宜,局里已经和你们林省长达成共识了才对。
”他说得自己如同置身事外。
“正因为这样,雷局也感到很遗憾。
”历中行从善如流。
“哦……老雷,他钓鱼的技术应该见涨了吧?”赵局终于挪步。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说要代本省副书记提问,并不足以说明他真的能代表卫家,但能点出老雷和卫家是利益共同体,确实证明他不是局外人。
历中行随赵局走到别墅一侧,LED灯绕着色彩缤纷的气球在屋檐下闪烁,光带下有几张未收起的户外折叠椅。
两人先后坐下。
两个问题,对国铁的两条声明提出质疑,无法解决建站资金问题,只能作为引子。
赵局要继续听的是,他能拿出什么新东西。
“国铁十八个铁路局,盈利的仅有六个,河梁局是其一。
”历中行保留了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一半,脚下地界的这个,做的是赔本生意,“明年,河梁局将为其中利润最大的一条线路招股,股资足以覆盖建站出资。
呼南的起始站在内蒙,地广人稀,可以预见有大段里程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