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在溪没有反抗,他垂着尖瘦的下巴,声音低且沉地叫他:“哥。
”
严怀山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收回手,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垂下眼俯视着严在溪,好像在看着条只可以属于他一人的小狗:“小溪,你走不了的。
既然我决定留下你,就谁也不能从我手里带走你。
”
严在溪很缓慢地仰起脸,看他:“你准备关我多久?十天半月,还是一年两年?”
严怀山和他对视,神情一贯冷漠,他抬起手放在严在溪的脸颊上,手指轻轻在下颌抚摸。
严在溪很快地看了下他手的方向,说话都觉得痛苦,对严怀山露出哭也似的笑:“哥,你总不能把我关一辈子吧?”
“怎么不行呢?”严怀山又伸手替他把额前的碎发抚至脑后,看着严在溪的神情很专注,就好像他真的从未打算过其他的选择,语气也变得低柔:“地球这么大,总有能让人一辈子都找不到你的地方。
”
严在溪怔怔地看他两秒,严怀山一直同他对视,直到严在溪受不了他冷漠的眼睛里暗藏着爆炸般炙热的欲望,移开视线。
严在溪把头低下去,深呼了一口气,声音不大地问:“哥,其实三年前你带她回家的那天,我偷偷亲你被妈妈看到了我才会从家里搬出去,去酒吧。
要是三年前……我在你清醒的时候亲你,你……会选择跟我一起离开那个家吗?”
严怀山久久没有说话,严在溪感觉得到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头顶,他不敢抬头和严怀山对视。
屋里灯光很亮,从严怀山的角度,可以看到严在溪躬腰而挺起的肩胛骨上印有零星的吻痕与牙印,有一些皮肤下的毛细血管破裂,形成细小的红紫色斑点。
“小溪,”严怀山又把手沿着下颌的曲线移下去,不轻不重的力气抬起严在溪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上视线,而后,一字一句地说:“三年前你亲我的时候,我醒着。
”
“哥……”
在严怀山的注视下,严在溪由震惊转至死寂的眼睛一点点充满了水光。
他霎时完全地明白过来了,噗嗤一声笑出来,泪珠从眼角挤了几颗,笑得幅度很大,几乎把腰都弯下去,和膝盖贴在一起。
严在溪笑着鼓掌,他一边笑,一边摇头。
几颗泪珠飞溅在地上,被水泥地面吸了进去,留下很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