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定点亮起的车灯时暗时亮,黄色的刺眼光线会先一步照亮他手臂肌肉轮廓的曲线,随后将光快速投射上严怀山的侧脸,晃然后,他的脸又会被昏暗的阴影短暂覆盖。
春天要过去了,夏天比预想中来得要快。
暂停施工的建筑工地不透风的地方逐渐升温,耳边不断响着海浪拍上礁石发出哗哗的震响。
“严怀山。
”
严在溪坐在黑暗里。
严怀山伸去开灯的手停顿了一下,才把屋里的灯打开。
严在溪整个人都很平静的样子,背对着空旷的房间,坐在床尾面对着混凝土墙壁,他身边散落着几本书。
大约是三天前开始,他不再以“哥哥”来称呼严怀山,虽然这并不能改变他们身体里流着相同血液的事实,但严在溪仍旧同一个青春期的叛逆少年一样,直呼兄长大名。
可爱又天真地以为,好像这样绑架他的就真的会变成一个陌生人一样。
严怀山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他拎在手里的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严在溪又叫了一声:“严怀山。
”
“小溪,”严怀山将袋子放到他身边,说:“你要的东西。
”
严在溪这才稍微不像一尊苍白且失去美感的阿波罗雕像,他稍转过身垂着眼看了下塑料袋里的薯片,才扭过头去,看着严怀山。
严在溪的声音很轻,听着像没吃饱饭,他在几天前也确实幼稚地以绝食试图威胁哥哥放他出去。
不过严怀山没有让步,他直接让医生来给严在溪输了一天的营养液,足以维持他七天的生命,以至于严在溪现在手背上还有针孔留下的淤青。
严怀山就是这么一个坚定又万事一定要做到完美的人,在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前,没有任何人或事物能让严怀山放弃。
哪怕是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