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啊!辽阔又美丽的蔚蓝色大海!”严在溪的手掌扩在嘴边,他兴奋地运用不算很大的脑袋里最美好的辞藻,悄悄地大声许愿。
海太大了,如果他的声音太小,大海不会回答。
“我想要坐在全世界最高的摩天轮上看着你,从早到晚,从肚子很饱到肚子很饿,摩天轮上的每一个小房子里都住着很幸福很幸福的人,每个人都会把幸福分享给我,那么我也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严在溪啦!!!”
“对啦!”严在溪后知后觉地想到远处等待他的哥哥,吐了下舌尖,贪心地对大海补充:“我的哥哥也要幸福哦!”
“你要的远走高飞哥给不了你。
”
严怀山很轻地叫他:“小溪,哥很卑鄙也很无耻,既不无私,也不慷慨。
我活在苟且里,你也别想清白。
哥无论如何都要留你在身边,要做鬼也会拉着你共赴地狱,如果下辈子哥响应了因果轮回,我们就一起狗苟蝇营。
”
“咚!”
车与车结构的铁块碰撞在一起,铁和铁都搅在一起,玻璃在清澈的海风中碎成无数的小块,像天气晴朗时,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舞动着。
“哥!!!”
“嘟嘟嘟”
盲音交叠起伏,在风中飘荡,海面的浪一样。
·
福祸未卜,很像是赌徒的路。
赌徒于某种程度上无限接近于虔诚的信徒,不过后者的信仰对象五花八门,前者唯一推崇的只有财神爷。
蒋诚觉得在等待严怀山的这条路上,严在溪是个完完全全的、以严怀山为信仰的,亡命徒。
严在溪像个豪掷一搏的赌徒,把全部压在严怀山一个人身上,得之他幸,失之他命,没有丝毫怨言。
这是最吓人的,蒋诚想,就连赌徒赔了钱都会朝着上天怒骂几声,可严在溪却一声不吭地面对着严怀山近在咫尺可能的离去。
蒋诚到医院的时候发现严在溪已经守在病房门口,他放下手里的公文包,走到西装革履的严在溪面前,垂了下脸:“严总,您来了。
”
严在溪脸上的表情趋近于无,眼角很平,嘴角微微抿直,看人的时候会从视线里流出些许的冷漠与冰冷。
他在短短三个月里的变化很大,与先前的他几乎判若两人,与先前的严怀山又不尽相似。
“嗯。
”严在溪从公司出来就驱车赶来医院,他的生活一直维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