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也只听过一遍,还怀揣着自己是局外人的心情,而今却已成为主角。
她靠在椅子上,身边是安静听着的小朋友们,看黄昏的光影落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是另一首《绵绵》。
时隔好多年,这首歌终于唱到她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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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太阳已经完全西沉。
陈绵绵在一片嘈杂中起身,招呼好该回家的小朋友们,挥挥手赶他们离开。
“陈老师明天见!”“明天见。
”“拜拜,路上小心啊。
”
“走了啊,快回去,赵墩墩。
”
费了点劲把小胖子赶走之后,陈绵绵背上包,往外走去。
她没有等程嘉也,也没有刻意加快脚步,只是按照往常的频率,慢悠悠地在小路上走着。
很难讲现在的心境。
有人给她写过情书,有人给她写过诗,但没有人给她写过歌。
半被迫地安静坐在那里,亲耳听见那样一首歌传进耳朵里的时候,感到一种很奇妙的情绪。
程嘉也偶尔抬眼看她,她都会无法控制地移开视线,怕被他目光里的东西灼伤。
含蓄又直白,好像在人群里捕捉到她,讲说,“这首歌的缪斯是你。
”
夜色爬上天幕,光影渐暗,陈绵绵穿过炊烟袅袅、热气腾腾的人家,往自己的小院里走去。
身后传来声响,脚步声不疾不徐,程嘉也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没到能开口拒绝驱赶的距离,但也能让人感知到他的存在。
两个人不言不语,一前一后地走过夜色下的小径,回到院子里。
打开屋檐下的灯,陈绵绵摸出钥匙开门,忽地嗅到一阵香气。
抬眼望去,隔壁房间的门和窗都没关,灯光也是暖色,从窗户玻璃内倾泻出来,在屋檐下洒下一片带着暖意的光。
屋内还有咕噜咕噜的声响,鲜香滚烫的白色水汽从锅边往外冒,好像是小火炖着鱼汤。
正在陈绵绵不动声色地打量时,身后人从旁擦过,进了屋,将吉他放下,回身喊她。
“来吃饭么,陈老师?”
表情之正经,问句之礼貌,称呼之生疏,好像真的跟普通邻居一样。
欲盖弥彰,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