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稀里糊涂的乱舞。
裤腿儿扎在靴子里边,腰带又重新被系紧,杨七这么一站,那条蛇紧跟着落到了腿弯处,生物的本能使然,立时便循着他的腿开始往上爬。
杨七感受着大腿皮肤传来的凉滑触感,只觉魂飞天外,面如土色,惊慌失措地用手去抓
只是那条花蛇原就是个活物,陡然给关进了上下无门的裤子里边,又有外力来捉,哪会安生?
立时就扭动着挣扎起来。
杨七哭爹喊娘,一时蹦,一时跳,一时捉,一时摸,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这边闹起来的动静实在不小,围拢过来的人多了,不免有人过来替杨七说话。
“……他带着蛇在闹市行走,是有些不妥,只是你们如此恃强凌人,只怕更加不妥吧?”
阮仁燧瞟了这中年人一眼说:“你知道他之前是怎么带着蛇在这儿为难茶楼主人,吓唬别的客人的吗?”
那中年人听得一顿,沉吟几瞬之后,终于道:“只是依当下的局势来看,就算他真的那么干了,影响只怕也远不如你所作所为更大。
”
他肃然道:“他倚势凌人,你不也是如此?”
这要是在前世,阮仁燧十七八岁的时候,他或许会很认真地拉开架势,跟这人争辩一场。
只是换成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个兴致了。
因为!这种人!
就是他在基层工作的时候!
最讨厌!遇见的!那种人!!!
就像杨七一样。
他倚仗着家世欺凌茶楼的老板称心娘子,欺负茶楼里的客人。
他没强抢民女,没纠结家仆打断路人的胳膊和腿儿,可从某种程度上,他比那种人更可恶!
恶霸是明晃晃的坏,但杨七是可进可退、游刃有余的坏!
你跟他说道德,说法令,他用家世和身份压制你。
你用身份去压制他,他反过来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倒要跟你来谈道德了!
重活一世,面对傻×,阮仁燧选择不解释,硬刚。
阮仁燧当下对着那中年人微微一笑,说:“关你屁事啊,滚!”
中年人听得变了脸色:“你你是谁家的郎君?小小孩童,怎么如此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