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珈树这一觉睡得很沉,有点像高考结束那一晚,自以为苦尽甘来尘埃落定,梦里都是满满的安心与对未来的希冀,却不知等待他的,是这辈子最难越过的那道坎儿。
醒来后的汤珈树等意识回炉,第一时间扭头往身旁瞧,却扑了个空,季与淮不在,他有些讶异,对方起床的动静居然没吵醒自己。
汤珈树翻身坐起,随即倒抽一口凉气,腰部以下仿佛不是自己的,从骨头缝里丝丝缕缕的泛起酸来,一夜放纵的后果虽迟但到。
季与淮从衣帽间出来,穿一身休闲家居服,肩宽腿长身量挺拔,浅灰色套头毛衣袖子挽起至小臂,整个人气质柔和了不少,温润如玉。
见汤珈树醒了,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问:“感觉怎么样?”
汤珈树无端觉得这人在散发荷尔蒙,自己被他布下的天罗地网罩在其中,无处可逃。
于是故意曲解他意思:“感觉还不错。
”
季与淮抬了抬眉,汤珈树这架势,俨然有在自己面前慢慢嚣张起来的苗头,不过介于昨晚他的体验也很好,便没跟对方计较,只轻拍了下他后背说:“去把衣服穿上,出来吃东西。
”
等汤珈树换好衣服出了卧室,季与淮刚好将两碗热腾腾的面端上餐桌,他很有眼色地主动跑去厨房拿筷子。
季与淮跟进来,见他轻车熟路地从橱柜拉篮里往外取东西,道:“你对我家厨房还挺熟悉。
”
汤珈树抬眼看过来,弯起眉眼冲他笑了笑:“嗯,我上次已经跟它创建起深厚的革命感情了。
”
说的是之前季与淮感冒发烧,汤珈树强行留下来照顾他的那回,这其实触动到了俩人不算愉快的记忆,话题就此打住。
两碗卖相看起来还不错的阳春面,上头还窝了只荷包蛋,汤珈树先拿勺子舀一口面汤尝了尝,眼睛腾时亮起:“这是你煮的?你会做饭?”
季与淮一脸不然呢的表情看过来:“煮个面而已,有手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