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刚刚又被坏消息当头一棒,整个人浑浑噩噩,太阳穴一根血管突突跳着疼。
“喂?”
他刚一出声,电话那头的季与淮就问:“嗓子怎么哑了?”
汤珈树于是清了清嗓子,再开口比刚刚好点,但还是哑,从上了飞机到现在滴水未进,能不哑么?
“我这会儿在医院。
”他说。
“情况怎么样?”
“检查结果刚出来,”汤珈树用了陈述语气,“脑胶质瘤,医生说要尽快动手术。
”
季与淮没料到会这么严重,沉默了好几秒,才道:“那你”
“我打算带她去S城,再找权威点的专家重新诊断。
”汤珈树语速飞快,像跟季与淮强调什么,更像在说服自己:“万一是误诊呢,你知道的,老家医院的水平一直不怎么样。
”
季与淮顿了顿,顺着他的话道:“那就来吧,正好我认识一些医生朋友,去问问他们”
“不用,淮淮哥。
”汤珈树打断他,带了点较真儿的口吻:“我妈的事我自己处理,你不用管。
”
季与淮分秒间弄懂了他这么说的用意,有点窝心又有点无奈,缓声道:“珈珈,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他叹口气,话锋一转严肃道:“可你这样想,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冷血吗?还是说忘了咱俩是什么关系?这种时候,你越不让我管我心里才越别扭。
”
汤珈树被他斥得愣了愣,说:“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
”季与淮不容他反驳道:“当务之急,是你先去吃点东西,我知道你在飞机上肯定什么都没吃,昨晚一夜也没合眼,尽在床上翻腾,我都听见了,你这两天还得照顾病人,自己不休息好怎么行呢?”
汤珈树被他这样软硬皆施的一番话说下来,根本没有还嘴的余地,便不再坚持,“那你帮我问问认识的医生,我待会儿就把这边出的检查报告拍照发你。
”
“好,你记得吃饭,”季与淮悉心叮嘱:“我没在身边,替我照顾好自己。
”
挂了电话,汤珈树转个身,迎面瞧见汤父从病房里探出的半丬身子,不知道站那儿偷听了多久,父子俩视线对上,当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一声不吭地缩了回去。
汤珈树将手机锁屏揣进兜里,深呼吸一口气,抬脚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