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陈霂担心的不仅仅是他的安危,还担心他会回去找封野,因而着实费了一番口舌,最后答应用曲角派军护送,陈霂才终于同意他出使韩王。
沈鹤轩在一旁一直未言语,只是目光变得愈发深沉。
“臣还一事请殿下允许。
”
“先生请说。
”
“臣想审讯阙忘。
”燕思空瞥了一眼沈鹤轩,“沈大人怕是没问出什么吧。
”
沈鹤轩冷道:“我打算先礼后兵,看他那样子,怕是打算吃罚酒了。
”
“不如让我试试吧,我与他毕竟有过交情。
”
陈霂点点头:“也好。
大牢守卫森严,先生拿我的令牌去吧。
”
入夜后,燕思空带着上好的酒菜,去看了元南聿,元南聿和元少胥关押在一处地牢,但彼此相隔甚远。
平凉刚刚易主,城内少不了忠心封野和阙忘的将士,为了防止被劫囚,那原本有些简陋的地牢,被陈霂派兵里里外外地包围了起来,戒备极其森严,连只耗子怕是都不能进出。
但拿着陈霂令牌的燕思空,自然畅通无阻。
进入地牢,燕思空见元南聿虽然衣衫脏旧,头发蓬乱,但并未受刑,心中稍定,他命令狱卒道:“把牢门打开,你们都退下。
”
“这……”几名狱卒面面相觑。
燕思空举起令牌:“我奉楚王之命前来,你们退到外面即可,难道他还能飞出去不成?”
“……是。
”狱卒无奈打开了牢门,双双退了出去。
待人都走干净了,燕思空连忙进入牢中,“聿儿,你还好吗?”
元南聿苦笑道:“我身上未受刑,心上却是受尽愧疚折磨,日夜不得安宁。
”
“大丈夫休得自缚于一次的胜败得失。
”燕思空将酒菜从篮子里拿了出来,“来,我们兄弟俩好好喝一杯。
”
元南聿有些迟疑地问道:“大哥……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