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累,这么多年,一直不是异地,就是异国,实在太累了。
所以,我们先各自歇一歇,好不好?”
和之前几回满心想要惹火他时很不一样,余意听出来,阮梦这次是在央求他。
她无师自通,恋爱不久便找到了如何拿捏他的办法。
可是,他不想同意,他还没够呢,一辈子都觉得不够,怎么会想歇一歇呢?
于是,余意问:
“阮梦,到底怎么了,我们当面说好不好?”
“你别来。
”
阮梦明明想见他,却又更怕见到他,于是她说:
“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
最可怕的从来不是面对问题,而是你明明知道出现了问题,却半点摸不到它在哪儿。
三番四次被提分手,余意也会无措和难过。
所以,他说:
“没有什么「可」说的,那就说点「不可」说的。
”
余意竭力压制住声音里的无力,语气尽量表现的轻松一点,平常一点,像他一点,但还是忍不住恳请她:
“阮梦,告诉我,好吗?”
「告诉他,好吗?」
这个问题,其实在刚刚发现自己好像不太对的时候,阮梦是想过的。
2017年,因为当时的研究项目,阮梦陆续接触到了许多个重度抑郁患者,其中有一个有些特殊。
面对其他人时,他总是沉默的,在倦懒中一动不动,在沉默中思考自毁。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患者却「很喜欢」和阮梦聊天,特别是在一对一的咨询中,他时不时便会表现出超过大多数人的敏捷思维与清晰逻辑,且他的口才极佳,叙述的内容,描述的场景,表达的感受,甚至哪怕是普普通通说出的话,都有着很强感染力。
而彼时,由于保密原则,更因为患者极度聪明而完美地将自己的真实目的隐藏了起来,并没有人发现,他的这份「感染力」里包裹着患者中罕见且过激的「毁他」倾向。
换而言之,阮梦彼时遭遇的不仅仅一个抑郁症患者,更是一个常年隐藏在网络之下,尚未被抓住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