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诺,随世妇往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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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悄然无声,幔帐低垂。
母亲静静地躺在床上,听到响动,睁开眼睛望向我。
“母亲……”接触到她的目光,我的喉咙顿时噎住,眼泪涌了出来,上前扑到她怀里,泣不成声。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良久,听她开口道:“姮可还在怨母亲?”
我抬起头,哽咽着说:“姮不怨母亲,都是姮不好……“
她无力地笑笑,说:“姮不怨就好。
母亲方才早已醒来,躺着想了好些事,因此未着人传唤。
”顿了顿,她看着我:“从此以后,你与晋候的事母亲不再多管。
”
我惶恐地望着她:“母亲……”
她抬手止住我的话,继续说:“姮莫多疑。
母亲想过了,晋侯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当今世上,能与姮相配的,倒也非他莫属,这门婚姻,说来还是不错的。
”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惊又喜,母亲这是同意了?!
“不过,有些话须说清楚。
”母亲深深地凝视我,冰凉的手握住我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说:“你自出生以来,衣食无忧,事事顺心,不知人心叵测。
女子一生,惟愿得一良人相伴,母亲是知道的。
然,情之于男子,不过消遣之物耳,最不可靠,姮万不可用情,一旦付之真心,将来必受其累。
”说罢,母亲盯着我的眼睛,手上渐渐用力,低低地问:“姮可记住了?”
手腕被她扼得生疼,母亲从昏厥中醒来,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脸色又开始发白。
我担心她再受刺激,赶紧答道:“母亲,姮记住了。
”
母亲缓缓松手,疲惫地闭上眼睛,叹道:“记住就好,你要好自为之,下去吧。
”
我应诺,刚想离开,又迟疑地转回来对她说:“母亲……君父来了,正在室外。
”
母亲的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眼睛半睁,又闭上,声音带些沙哑地说:“告诉你君父,母亲乏了,只想休息,不欲再见任何人。
”
我轻轻地说:“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