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灼灼地注视着我,心里变得暖烘烘的,浓浓的阴霾几乎一扫而空。
看完了燮的信,我感到悲喜交加,鼻子阵阵发酸,积聚已久的憋屈瞬间涌起,泪水夺眶而出。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想见他想得发狂,想听他亲口再说一次他喜欢我。
自己的心意如此坚决。
母亲也许没有说错,燮对我的身份或许另有考量,但是,只要他真心地喜欢着我,我就愿意不顾一切地跟他走!
我伏在案上大哭,久久不能自已。
淡淡的竹简清香萦绕在鼻间,我流着泪,又困又倦,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恍惚中,我又回到了那日的雒水边,燮正站在老榆树下,微笑着看我。
我喜悦地跑过去扑到他怀里,抱着他不肯松手,有无穷无尽的话想要跟他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夜晚沉沉地过去。
第二天,我在床上醒来,觉得下身怪怪的,黏黏潮潮,像极了前世某种熟悉的感觉。
我掀开被子,果不其然,褥子上红红的一片初潮来了。
豆蔻
耳边围绕着汩汩的水声,迷蒙的眼前一片幽暗。
长发千丝万缕,如墨汁般在四周袅袅化开,绢衣柔柔地漾动,若即若离地拢着身体,我窒住呼吸,向头顶浮动的潋潋波光划去。
“哗”地一声冲出水面,世界明晃晃地豁然开朗。
时近九月,日丽风和,苑中草木仍葱葱郁郁。
日头西斜,水边的树林投下巨大的阴影,把半个湖面遮了起来。
岸上的丘手里拿着巾子,一脸焦急地向这边张望。
丘对水很恐惧,当初我说要觪教我游泳的时候,她第一个反对。
我向她解释说水并不可怕,学会游泳是淹不死人的,像我阿兄那样能泅水过河的贵族也不在少数。
丘说君主年轻不知道,水神是极凶恶的,我年轻时见过一次河伯发怒,大水几乎把雍丘都给淹了,死了好多人,连长在河边的凫水好手都没躲过。
我不以为然道,那种事多少年才来一次,我不过在宫苑中找个水清池浅的小湖游游水,能出什么危险。
丘见反对无效,也只好放弃,但我每次来她必定跟着,如临大敌,一步也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