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登时一寂,众人神色各异。
在场人人都比她身份高,当众说出这话不可谓不大胆。
孙瑶吉面色如常:“你既觉得她们说得不尽好,那若是你,却要给我拿出一个什么章程?”
舒芙将暗自拟好的说辞在脑中滚了一道,忽而抬眸,对上那双清透的眼。
“殿下,臣女以为,是教育。
”
孙瑶吉眸色一动,眉宇逐渐舒开。
她并不急于详问,抬眼寻去李杪的方向:“
李杪略略一讶,下意识看向舒芙,用眼神在门扉上一点,暗示自己在门外等她,而后便邀着众人往外走去。
众人鱼贯退去,内室空阔下来,淡白的春光从四面窗格洒进来,尽泼在地上,似乎外间柔软金灿的碧茵也一同连到屋里来。
好明亮的光景。
她走神瞬息,听见孙皇后温声道:“我听六娘说你面皮薄,故而将她们都支了出去。
接下来你要说的话便只当与一个寻常的长辈话闲,毋要有任何顾忌。
”
舒芙心窝稍暖,抬首认真道:“殿下,秦大姑娘与刚才内间那位娘子说的都十分好。
若要如新政草章上拟的,要起一个‘平等之势’,却仍旧任由底层女子处在水深火热、任由一个男子娶多位女子,岂不是自相矛盾,可笑极了吗?
“但宿国公夫人的顾虑也确有其事,若仅是封查了大历境内所有的秦楼楚馆,那么这些女子解脱出来以后,又要如何生计呢?
“这却只是因为,这些都不是根本。
”
舒芙微微呼出一口气:“若殿下去岁拿此问题来问我,我也未见得能说出什么。
但此遭阿耶出使南疆,家书中偶有提及南疆诸部的风俗竟大异于大历。
”
她用手指蘸取了茶水,在座边的小几上勾画出武陵山、雷公山为界的苗疆粗简形图,最后在其中某处重重遗下一痕水渍。
“殿下请看,这处叫乌龙山,以此山为界,以西两族以东
“故而臣女以为,若要使新政推行、使天下女子有其所依,当设庠序、兴教育。
”
孙瑶吉听她一